那一年,我即将挥手告别十七岁,准备迎接成年礼。
同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三,在所有人都欢声笑语的准备迎接新的一年到来时,一个大灾难却悄然降临。
“发红包了!”我和许幕、金成、王召、天路、文表,六人人手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放着相同数目的大红包。
因为是在早晨,还未开始营业的东堂酒吧内坐满了小弟和服务员,见我们六人从办公室走出,一大帮子人迅速拥挤上来。
“慢慢来,每个人都有份!”我笑容满面的将红包递给第一个冲上来的乌鸦。
气氛火热,虽然从我们所剩无几的存款中将近拿出了三分之一来当做红包钱,但年关将至,一些小弟和服务员也打算回家过年,我这个做老大和做老板的,自然不能对下面的人吝啬。
红包在短短几分钟内被哄抢而光,我肉疼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托盘,依然笑容满面,大声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感谢大家这一年里对东堂酒吧的尽心尽责,在此,我王意谢谢你们!”
拿了红包,小弟们自然开心,而在我话音落后,掌声自然也就更大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继续道:“接下来要过年了,各位兄弟姐妹,需要回家的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不过明年正月初八之前要赶回来上班。而愿意留下来过年的,在过年的这几天里,我会将工资提高三倍!”
在座的小弟和服务员开始讨论,特别是服务员,远离家乡出来打工的,自然想多赚点钱回去,而年关则是一个黄金期。
我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口袋里便传来一阵手机震动。
看到来电显示,我微微一皱眉,怎么是她?
拿着电话,我拍了拍边上许幕的肩膀,提醒他通知小弟们十二月三十晚上记得去国际大酒店参加公司的年夜饭之后,便走出东堂。
“喂?”
按下接听键,我有些不确定的对着电话道:“静媛?”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张静媛,那个一直随着我的改变而去迫使自己改变的富家千金;那个愿意为我哭、为我笑的女孩。
或者说,她已经是一个心智慢慢成熟的女人,曾经的刁蛮任性随时间消逝。
她为我打胎,甚至在最需要我时独留空房整整七天;她为我改变,甚至在发现我一脚两床时,不哭不闹的安静走开。
一个可怜的女孩。
“我要走了,送我一程好吗?”两分钟后,一直保持沉默的静媛突然蹦出一句让我措手不及的话。
微微一愣,我便迅速道:“你在哪?”
“W市机场。”静媛淡淡道。
语气充满忧伤,一阵心酸在我心底泛起。
“我马上来!”
挂下电话,我跟站在东堂最外面的文表打了声招呼,随后便驱车赶往W市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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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媛坐在候机大厅,,很刺眼醒目,以至于花了一个半小时风尘扑扑赶来的我一走进去就看到她,还真是个不管身在何处都能脱颖而出的知性美女啊。
一套红色呢绒外套,内搭黑色职业套装,骄傲冷艳,气场强大。
正当我惊叹小妮子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时,静媛显然也注意到了我。
脖子里围着一条特地挑选没有明显幼熙的路易威登灰白色精致围巾,一只奢华拉杆箱放在脚边,鹤立鸡群。
富有不沾半点暴发户或者金丝雀气息,端庄宁静却不给人自负的感觉。
一身略显成熟装扮的静媛缓缓起身,摘下那遮去大半个悄脸的迪奥墨镜,嘴角扬起,朝我走来。
“半个小时后登机去S市,下午从浦东国际机场直达意大利。”静媛在我身前站定,保持微笑。
在愣神中反应过来,望着静媛水灵的眸子却不知如何开口。
半饷之后,看着一直保持微笑的静媛,我终于挤出一句:“为什么不过完年再走?”
“可能国外的春节跟我们不一样吧,学校方面通知我让我先过去办理一些手续。”静媛眨巴眨巴眸子,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我。
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挠了挠头左右观察了一下,奇怪道:“你家人怎么没来送你?”
“我不喜欢悲欢离合的场面。”
静媛淡淡一笑,半开玩笑道:“所以只能请你这个老情人来送我了。”
一阵心酸泛起,看着静媛,我试探性问道:“能不走么?”
静媛想了想,无奈开口,道:“爱情是一件奢侈品,拥有是最好,没有也可以活下去。”
说着,静媛那一直未离开我的眼神也泛起一丝楚楚可怜,轻声道:“我爸妈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劝我去意大利了。所以,没有你,我似乎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
一阵苦笑,我缓缓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话。
见我没说话,静媛顿了顿便继续开口:“颜欣是个好女孩,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她。至于蒋诗菡,她是个一个外表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