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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王召一眼,问道:“你有性趣?”
王召挠了挠那刚从光头上长出的小卷发,嘿嘿傻笑道:“还行,小兄弟硬了一下。”
“个没出息的玩样儿!”
我搂住王召的肩膀,笑着转身对楼下那个正端着药水打算离开的小护士大喊:“美妞!”
小护士转身看向我这里,眨巴眨巴眸子。
“我兄弟说要槽你,问你愿意不?”我耸了耸肩,直接开口。
小护士给了我一个大白眼,骂道:“神经病!”
“哈哈哈!”我大笑着回身,继续朝楼上走去。
拐角处的一间病房,天路光着膀子趴在病床上,而边上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则是刚刚醒来、全身被包扎的跟木乃伊似的金成。
“怎么样?”我笑眯眯的看向正回过脑袋看向我们这边的天路。
“小意思。”天路摇摇头,笑道。
我走过去拍了拍天路的手臂,勉强笑道:“这一刀是为我扛的,我记下了。”
“别说这些了意哥!”
天路笑容有些憨傻,道:“要不是你帮我挡开扁担,我脑瓜子现在可能都成两半了!”
淡淡一笑,我扭头望向那个从我走进病房就一直盯着我看的金成:“怎么样?死不了吧?”
如果说,刚才在年华门口时,金成的眼神是不甘的话,那么现在,他的眼神就彻彻底底是悔恨。
“我错了!”金成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传进人的耳朵,仿佛一头狠狠被压制豹子。
我勉强一笑,拍了拍金成的被子缓缓道:“我曾试想过如果把我换成你,或许我会比你更冲动,这事不怪你。”
每一步错子,都在见证一个男孩从男人的变化。
不等我有所感慨,金成艰难的抹了一把脸,担忧的看着我,问道:“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我笑了笑,帮金成抹了眼角的泪花,淡淡道:“不多,这事不怪你。”
“意哥,你是对的。但请你别这么说,我内疚!”
金成躺在病床上,麻醉后浑身的疼痛使他说话有些勉强,但强撑住的他,还是压抑着开口,道:“在乌龟踩住我的脑袋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错了。也在那一瞬间,我这些年建立的自尊、自信、自傲,被一脚踩的支离破碎。今天我能活着躺在这里跟你聊天打屁,是你们的功劳,也是我的运气好。昨天的事,抱歉,真的,抱歉。”
我微微一愣,又笑着伸手摸了一把金成的脑袋:“溅人就是矫情!”
金成看着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闪烁。
“好了,我得先去躺钻石。你们好好休息!”说着,我起身走出病房。
在病房门口等到许幕他们出来后,四人迅速走出医院,朝钻石直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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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A6,还是文表开车,许幕在副驾驶闭目养神,我和王召坐在后座心中忐忑,见到大彪哥,该如何应对?
看向王召,我好奇问道:“刚才看你面对牛魔王一点都不慌张的样子,挺可以啊!”
“谁说我不慌张?”
王召瞥了我一眼,指着自己的双腿道:“当时我脚都软了,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沉默了一下,我淡淡开口问道:“如果你数到三,牛魔王不肯放人你会怎么解决?”
“开枪杀了他!”
王召没有半点犹豫的看着我道:“我是打定主意了要跟你混下去,要么一举成名,要么粉身碎骨!”
“那照目前看来,你偏向前者!”
坐在副驾驶的许幕忍不住回过头来,笑道:“牛魔王在咱们Y县是何等人物?被你个傻小子用枪顶着脑袋唬弄,你特么想不成名都难!”
王召耸了耸肩,笑道:“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这是王召的心态,对此,我无可奈何,不过对于走条路的人来说,这种心态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牛魔王不会放过你。”我想了想,正经道。
“那又怎么样?出来混谁没几个仇家啊?”王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道:“你和怪兽哥干掉了胡须南、砍了火水炎,还不是照样活奔乱跳的?”
我同样耸了耸肩,竖起一个大姆指对王召笑道:“不错,跟我一样有种!”
“哈哈哈!”
一连开了两枪,虽然没有导致人员伤亡,但就算是一件小小的枪击案在沿海城市也注定会倍受重视。
目前我最担心的倒不是牛魔王的报复,而是条子那边会采取什么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