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离开战到现在大约已经快一个小时,虽然年华的地段处于一个大型广场边上,而周围也没什么民房,大清早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但如此吵闹的氛围加上两声枪响不可能不会引来人们的注意。
牛魔王想拖延时间!我皱了皱眉头。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王召似乎已经没有耐心跟牛魔王再耗下去,经过长久以来的监狱生涯,王召的心理和心智自然不会低于我们。
“那就试试看啊!”
王召脸慢慢冷下来,握枪的双手再次一紧,洒脱道:“我鬼面召烂命一条,反正皇粮也吃过,再多吃个几年也不在乎,反正我跟对了老大、交对了兄弟,出来不怕当不了老大。如果是死,呵呵,那今天能拉北角区老大陪葬也值了。现在,我数到三,你若不放人,那就真得试试我是不是唬你的了!”
牛魔王脸色微变,看着王召的眼神也慢慢狰狞起来。
“一!”
气氛凝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活不是电视剧,没人能在枪口顶着脑袋时还能自救或者救下别人。
牛魔王似乎还在观察王召的举动,似乎还想像一个商人般讨价还价。
我紧张,真紧张。我能想象这一枪下去的后果是什么,要么乌龟和年华的小弟发疯一样把我们留下來碎尸万段,要么就是侥幸逃脱,然后受到黑白两道疯狂的追捕。
“二!”
王召发出第二声时,金成那红着的眼睛终于流出了泪水,他是一个聪明人,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罢了。说到底,我们还都只是孩子,都只是普通人,没有越王勾践那般卧薪尝胆的隐忍图强,也没有楚霸王项羽那般的一夫当关,所以,我们常犯错,也常常感到对生活的无力。
王召眼神一拧,食指在机枪扳扣上缓缓用力。
在王召开口数出“三”的前一秒,牛魔王瞪着眼睛重重道:“放人!”
乌龟迅速将脚边的金成抓起来,一把推向我,好在我眼疾手快,向前一步,稳稳的将已经站不起来的金成抱住。肩膀处那道殷红也随着扯动再次阔现。
我微微一皱眉,许幕和文表迅速冲过来将金成扶住。
“这笔帐,我会跟你们慢慢算的。”放过金成一命的牛魔王此时笑的很洒脱,或许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洒脱和记仇的复杂综合体,不然怎么可能爬到今天这种地位?
看着金成快要虚脱的样子,一阵没由来的心酸泛起,冲动是魔鬼,愤怒让人抛开一切。
“好,我就陪你慢慢算!”怒眼圆睁,我看着牛魔王狠狠说了一声,然后对着身后小弟大手一摆,大声道:“走!”
王召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枪口依然对着牛魔王,但步子慢慢的随着我们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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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魔王没有命人追上来,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在我们火速赶往海鸥医院的同时,大彪哥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在告知大彪哥情况后,没有受伤的成员陆续开始返回钻石和东堂,而有受伤的,一股脑朝那间阴暗小巷里的海鸥医院涌去。
金成毫无疑问的被推进了急救室,而天路也在到达海鸥医院后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背后一道六十公分长的伤口触目惊心,能挺到现在,也确实不容易了。
我的肩膀伤口很深,但索性没有伤筋动骨,在鬼哭狼嚎的被一个新来大夫缝完十八针后,做为固定,胳膊也被吊在了脖子上。
文表、王召和后来的许幕都是一点小伤,在简单的清洗包扎后便无大碍。
拓海是最早离开海鸥医院的,得知大彪哥大发雷霆的他早已没有了疗伤的心思。
直到下午,我和许幕等人沉默的坐在这间医院一楼的小客厅,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我不得不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来缓解。
金成已经在半个小时前被推出急救室。
“去看看金成和天路,然后我们去钻石找大彪哥。”我看了眼许幕他们,起身朝楼上病房走去。
这时,一个摸样挺小清新的女护士端着一个托盘和点滴出现在我身前,抬头看着我道:“你叫王意?”
“恩,怎么了?”我点点头,眼神略带侵略性的看了眼这名小护士的胸部。
不管眼前这小护士多小清新都好,能这么坦然面对一群喊打喊杀的混混还能坦然自若的,不是内心强大到一定地步,就一定是接触多了打打杀杀的混混,也就是俗称的小太妹,我对这种女人没多大好感,因此没必要欣欣作态的装出一幅君子的摸样,何况我本来就是个流氓。
女护士指了指我的肩膀,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药水,微笑道:“这是消炎药水,你需要来一针。”
“给我弄点消炎药吃就好,针免了。”我丢掉烟头,朝她胸口又狠狠看了一眼,擦身而过,直径朝二楼走去。
许幕等人看着小护士一脸贱笑,但还是快步跟我走上二楼。
“意哥,这妞不错!”走在我边上的王召一脸意霪的看着我,似乎早已从年华那场风波中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