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北山狼晓得乌鸦,乌鸦乃是新晋的十三太保,马三死后,半边云让他顶了马三的位置。不过,最近,乌鸦在山外养马的庄子里,协助四太保南山鹰看守马匹,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回来?
“有多少人?”
他抬头喊道。
很快上面有了回应。
“狼爷,乌鸦带了七八个人……”
“看仔细点,他们后面还有人没有?”
“没有,小的可以确定!”
为了防止敌人突袭,鹰愁崖前那几个山坡的草木已经被马贼们砍伐了干净,如今,只是光秃秃的一片,只有沙石以及几寸高的野草。站在哨楼上,视野极其宽阔,在这样的好天气,更是可以看得很远。
那家伙说只有七八人,也就真的只有七八人。
既然如此,就无需担心了。
北山狼站在寨门上方,眯着眼睛向远方望去,发现七八个人影在远处的山坡上跋涉,忽而出现、忽而消失。
从发现乌鸦那伙人到他们出现在寨门前,足足有两刻钟。
直线距离其实并不长,不然,就算瞭望哨的视力极好,也不可能瞧清楚乌鸦的脸,只不过,由于山路曲折蜿蜒忽上忽下,方才耽搁了时间。
北山狼没有下令打开寨门。
他将脑袋探出寨墙,望着等在寨门前的乌鸦一行问道。
“乌鸦,你回来作甚?”
乌鸦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和大多数马贼一样,本名已经不可察,这会儿,由于走了远路,颇为疲惫,面色显得有些憔悴。
他的那几个手下和他差不多,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
乌鸦抬起头,望着北山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狼爷,某有要事禀告当家的……”
乌鸦的态度,北山狼不以为意。
要知道,乌鸦是半边云的嫡系,和北山狼这一系自然不合,眼前的表现是应有之义。
“当家的有事外出了,有什么事情给我说!”
北山狼沉声说道。
“妈的!”
乌鸦往地上啐了一口。
“狼爷,庄子上有二三十匹马儿上吐下泻,兽医张害怕是出现了时疫,这会儿,已经把它们和健康的马儿隔离开来,不过,为了防止万一,还是需要喂食什么紫芒草之类的药草,庄子里的存货不够,说是在山寨存得有不少,这不,某只好带着几个兄弟回来了,拿了药草之后,还要马上就走,说是害怕抢救不及,他奶奶的,真是倒霉……”
这段话合情合理。
然而,北山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有不安。
他准备再问点什么。
不等他说话,下面的乌鸦开口了。
“狼爷,事情就是这样,快点把门打开……妈的,一早出发,走得太急了,水也喝干了,嘴巴又干又涩,害得老子差点喝尿!”
寨门上传来一阵哄笑声。
北山狼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
那个乌鸦就是这样一个暴躁的家伙,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开门!”
他沉吟了片刻,吩咐下方的人打开寨门。
三四个壮汉赤着上身嗨呀嗨呀地呼着号子将厚重的木门拉开,他们并未将木门完全打开,只是露出两三尺的空隙能够容纳单人通行就行了。
这是规矩。
若非大队人马出去或者回来,都不会将寨门完全打开。
“真他妈的热……”
乌鸦抬手抹去额头上汗水,骂骂咧咧地从寨门缝隙钻了进来,他身后的那些人一个个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跟着走了进来。
北山狼沉默地盯着下方。
怎么回事?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低着头。
是太累了?
还是不敢见人?
他的心中不由一阵发紧,觉得嘴里又干又涩,喉咙口像是有火焰燃烧一般。
不对!
“关门!”
北山狼猛地扑到面向鹰愁崖的那一边寨墙,对负责开门关门的壮汉声嘶力竭地大吼,由于过于焦急,他的声音有些失真,那几个壮汉未免有些犹豫。
这时候,乌鸦一行还有两三个人不曾进来。
“呀!”
乌鸦怪叫一声,抽出腰间的横刀朝那几个壮汉扑去。
有人反应奇快,猛地撒腿往后方跑去,有的却反应不及,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被乌鸦挥刀砍翻。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抽出了兵器往两侧杀去。
有人从腰间摸出一个小铜锣,用力敲打着,铜锣声掠过寨墙上空,远远地传了开去。
不好!
这些家伙是在呼叫援兵。
北山狼面色大骇。
“兄弟们,快点上,干掉这些家伙……”
就在他高声喊叫的时候,下方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