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
原來是一个女人,年纪应该大不了我们几岁,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双忧郁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你们要住店,”
一双惨白的手掌随意地在头发间摆弄着,
“给我们开间房,”杜涛说:“要最好的……”
“最好的,皇上住的地方最好,可惜我们这沒有,”她打量了杜涛一眼,又看了看我说:“你们俩人开一间,”她好像很诧异,该不会把我们当成“同志”了吧,
“两间,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我连忙解释,杜涛的呼噜声像打雷,跟他住一起只有站岗的份,
她领着我们走完了通往地下的楼梯,來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她找到了灯的开关,灯亮了,晃的眼睛生疼,走廊两侧是一间挨着一间的客房,她用钥匙打开两扇房门,我们走了进去,
房间里摆着一张双人床,干净舒适,沉入海底般的宁静,
“有事可以叫我,我叫‘小八’,”说完小八转身走了出去,
“请等等,”我追了出去,“什么事,”小八很不耐烦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请问,这附近有一个叫胡家村的地方吗,”
小八听到我这样问,突然停了下來,细长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立在走廊里,这短暂的时间里她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她猛地一回头,乌黑的长发飘舞起來盖住了半张脸,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的反应和表情就如同我揭穿了她心底的秘密一样,
“胡家村,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小八冰冷的声音里透出惊讶,
“你能把去胡家村的路线告诉我吗,”
“不能,”小八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小八明显在说谎,如果她真的不知道,刚刚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她为什么要撒谎,她在掩饰些什么吗,
我越來越觉得这个冷冰冰的小八有些古怪了,抑或说这家旅馆给人的感觉也是阴森森的,果然充满了鬼屋的气氛,
小八走上楼梯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张脸在“楼梯拐角处”的阴暗里看起來很可怕,
我回到房间,杜涛躺在床上,他不会真的要和我住一张床吧,
“你感觉到沒有,”杜涛问我,
“感觉到什么,”我问,
“你觉不觉得这家旅馆有些怪异,”杜涛用很重的语气强调了“怪异”这两个字,
杜涛接着说:“这里该不会是一家黑店吧,比如说‘龙门客栈’,等晚上我们都睡着了,人家拿刀把我们剁了包包子,”
“想什么呢你,不至于那么夸张吧,你就因为这个不肯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我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小八有些古怪……”
“她怎么古怪了,”杜涛从床上坐了起來,问:“她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我刚刚问她知不知道胡家村这个地方,她沉默了半天然后问我怎么知道那里,我问她去胡家村的路线怎么走,她却说她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她不知道胡家村,那么她就不会问你去那里干什么了,她肯定在撒谎……”杜涛说,
“对,”我说:“她一定是在撒谎,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谎说不知道那里呢,她想掩饰什么,”
两双黑洞洞的大眼睛相互对视着,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四周静得另人恐惧,
突然,房间里响起一阵悠扬的小提琴曲,我和杜涛都被这突如其來的声音吓出一身的冷汗,
是杜涛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杜涛的电话,午夜的电话,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半夜12点,
“喂――”杜涛接通电话,
隐约能听见电话的另一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是不接电话,手机先前沒电了,我刚充完电……”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听见杜涛在解释着,
“这么快就查到了,结果怎么样,”
“什么,真有这事,你确定跟我先前跟你描述的几乎一样,”
“好的,谢谢你表姐,再见,”
杜涛放下电话,神情凝重的说:“是我表姐打來的,若干年前的那两支考古队的遭遇被证实了,”
“1950年的民间考古队和1978年的科学考察队吗,”
之前我在电脑上搜索胡家村时,意外地搜到了一个标題为“大山深处的幽灵,神秘的死亡事件”这样一个恐怖的页面,从上面的文字中我基本可以证实,1950年的俄国人就是当年來到中国而后又神秘失踪的斯拉古尼塔塔尔――驼背老人的父亲;还有就是1978年在一次科考活动中遇难的一名科考队员――杜涛的父亲,
“你跟我说完这两件事之后,我就给在档案馆工作的表姐打了电话,让她帮我核实这件事情,结果被证实了,你在网上查到的都是真的,我的父亲当年就是为了调查1950年那起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