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道:“这里面是他求我帮他完成的东西,应该就是为了救他醒来所需的东西。”
湛吟接了过来,忍不住道:“你要离开了吗?”
喻菀道:“我还有未完成的事,你……保重。”
湛吟接道:“保……重。”
喻菀站了一下,道:“就算你离开,天之涯,海之角,上天入地,他也会找着你。”湛吟静静接道:“谢……谢。”
门关上了。
湛吟并没有将包裹的东西打开来。
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上面的名字是危如。
这信是她写的,也是准备让喻菀转交给危如的。
“危如……危如……危如你真的如……她所说吗?真的如此吗?我……带给你的痛为什么只感觉到我自己在痛,却……感受不到你的痛呢?是你把你的痛藏了起来吗?你又是怎么藏起来的啊?为了我,真的藏了起来吗?我……好累,好累啊!真的不想再找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想离开了,想离开这个世界。哥哥,我们……一起离开,好吗?”她坐在桌边呢喃。
一只戴菊就在这时被窗口的微风捧了进来。
失神的湛吟不由起身来。
她静静得看着它飞舞,叫鸣。
它要干什么?
湛吟只觉心头好安宁,好想出去走走。
她看着它将桌上的包裹衔了起来。
看着,看着,它飞出了窗口。
站在那儿的她,轻轻合上了窗,回过身来,走向门。
一拉一扣,她离开了房中的人,下楼来。
“好安静啊!”下到一个平台时,她带着一丝微笑出声来。
“你要去哪儿?”从她背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湛吟不由回过来,抬头看去。
一个全身衣着绿如青苔的静雅女人[平茵]。
“呵呵,你———是由青草编织起来的吗?”湛吟笑问。
平茵愣了愣,道:“你……没事吧?”
湛吟也一怔,道:“我很好啊,怎么了?”
平茵疑惑地盯着她,不语。
湛吟又已道:“你是谁?”
平茵听道:“湛吟,我得跟着你,不管你去哪儿。”
湛吟有些莫名,道:“湛吟?嗯,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不过,我不叫湛吟,你肯定弄错了,青草人。”
平茵变得惊异起来,但她道:“那你叫什么?”
湛吟道:“我叫吟月啊!”
平茵又疑惑了。
湛吟见道:“嘿,你这人是怎么了?”
平茵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回道:“你要去哪儿?”
湛吟接道:“这客楼不是应该有很多人的吗?怎么会这么少啊?”
平茵回道:“他们都到外面去了。”
湛吟想了想,道:“那我们也去吧。”
说着,就飞快奔下梯去。
平茵本以为她还会问为什么,但一见她飞奔而去,也就不由轻身跟上了。
----阁外空野上,赫然站立着两个人。
一个,白衫七尺,衫间绘有不尽红蝉!
一个,黑袍曳地,一朵金菊印在其间!
而那只飞出窗去的戴菊此刻就鸣停在黑袍人[宿鸣]曳地袍上。
所有围观的人,恰如佛前聆听的那五百金罗,千姿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