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沸腾……
不管是半天使的陨落还是英灵的消逝，天使在因为长剑贯穿心脏而惨叫，英灵被长矛破开胸膛而高声哀嚎都刺激着司徒均逐渐模糊的精神。
战争之猪，那些被夹在战场中间的那群人，被巨大的洪流推向了对面神兵林立的世界，这是司徒均映入眼帘的最后一幕，清晰看见世界的最后一秒
然后，这一切都停止了……
就像开玩笑一般，所有人，包括半天使、英灵，甚至维多利亚和百加列，都停止了呼吸。
风停止了咆哮，时间停止了流逝，空气、水、灵魂都没有了活力。
“好马，的确是一匹好马。”
司徒均拍着斯莱尼布尔巨躯的身子，手指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渐渐染成了漆黑的颜色，连光都吞噬了的颜色。
不知什么时候，司徒均那头黑色卷发已经披洒在肩上，暗色长袍换成了一件黑色皮草，挂在双肩之上。
英灵开始撤退了，每一个英灵都弯下身子退到了司徒均的身后，铺满了整边悬崖。
“百加列哟，好久不见了。”
手掌依旧轻抚着神驹的身体，司徒均连一正眼都没有望向百加列。
“想不到当年的小鬼头，今天已经成为了天堂的第一大军团长，时间真是个神奇的物质。你说对吗，百加列。”灭道挂在司徒均的腰间，黑夜如血的刀锋在皮草的遮盖下渗着诡异的冷意。
“司徒小弟…你这玩笑开大了，你这个玩笑开太大了。”
包围在百加列四周的半天使惊讶地发现，这个所向披靡的军团长，此刻额角边却渗出了汗水。
“我，开玩笑了吗？”
哒……
左脚踩上了马镫，司徒均双手摁在染成黑钢般的马鞍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了，百加列，我还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的玩笑。”眯着眼睛，司徒均抬起头来，挂着黑甲的右手搭起了凉棚，仿佛受不了圣光的照耀一般望向那辆支奴干直升机。
不自觉地举起左手，百加列双眼吮吸着大拇指拼命地摇头：“不要，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警告你司徒均！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简直…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我回来了一样，对吗。”
跨上马背，司徒均双手拍着已经蜕变成黑色邪兽的骏马，睁开了一直眯起的眼睛。
长长的黑色直发下透着一丝金黄色的冷意，墨玉色的瞳孔已经被黄金侵蚀，皮草此刻也停止了生长，裹住了司徒均壮阔的后背，而白色衬衫则形同黑色铁铠般华丽。
阴影以司徒均为中心向四周散去，黑潮所到之处英灵纷纷溶解、分化，跌落到黑色的水潭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黑色铁铠裹体的骑士揪着神兽从水潭里冒出，卸开黑潮，聚集到司徒均跟前。
不消片刻，整片山脉布满了黑色军势，没有鲜明的旗帜，没有人声鼎沸额的吵杂，千军万马聚集在天地之间却声色全无。
就像死者围绕而生，就像沉默的羔羊，所有骑士唯一的动作就是低着头，向万军之主的司徒均行礼。
呼……
随着一丝清凉的风起，四周山脉、丛林、天、地都退却了颜色，云雾起处生出了一重重高峨插天的建筑，散发着圣光，弥漫着梵音。
黑色军势前面，树立着天堂巍峨的高塔。
“固有结界……”
张望着四周的风景，百加列深藏在脑里的景色开始明朗起来……
这里不是真正的天堂，建筑风格相差的年代实在久远得让人记不起确切时间。
没有白色的银梭在半空穿插，更没有酒吧糜烂的乐曲，更没有现在天界最流行的烟丝香味，有的只有寂静、神圣，容不下半点渣滓。
那个还隶属于他管治的时代，一个地狱、魔界还能和天堂、人间互通的时代……
一个传奇诞生的时代……
好不容易才把神思扯回到身体内，当百加列再次转头望向司徒均时，男人面上已经退却了最后一丝稚气，换上了满面的傲气。
“怀念吧，那是我第一次带着人来到天堂的样子……还记得吧，这是我第一次和你们这群混蛋宣战的日子。就在这天堂门口，就在这我们曾经结拜兄弟的地方，我第一次向他宣战，向天宣战，而你百加列，不过是一个未入流的小兵，一个还留着鼻涕的孩儿。”
徐乐躲在地狱之主身后，双手抱着女王的手腕地方传来了清晰的颤动。
地狱女王在害怕…。。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敢在天堂撒野的维多利亚此刻双眼满是恐惧、屈服甚至有点仰望的神色。
而女王如此复杂的情感对象只有一个，那个骑在马上长发随着狂风乱舞的司徒均。
“恶堕天……小鬼你终于踏过了这条线了吗！”百加列双手合在一起，等手掌再次分开之际一柄带着银白色炎火的长剑从指尖里慢慢退了出来。
摇了摇头，司徒均铮地一声拔出灭道，架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