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感觉。你有权利的,程晴的父亲,你有权利去接受希望还是选择接受绝望。你比我,程晴比我妹妹,要幸运太多了。”
点了点头,程晴父亲缓慢而又沉重地叩开了皮匣的开关。
咔嚓。
皮匣慢慢地打开了一个口子,染满血迹的囚衣一角随着匣子的打开露了出来。
“呜……”
死死地用手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再度失控痛哭,程晴父亲合上了盖子。
“放心吧,这些血都不是程晴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颤抖着抬起头,程父望着司徒均的双眼问:“那这些血是?”
“这些血,都是死在你女儿手上的警察留下的生命印记。你的女儿,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杀了五十四个警察和两个实验人员,这些人的血都染满了你女儿的衣服。”说着,司徒均拉开了皮匣,把里面一条大型保护皿抽了出来。
惨绿色的福尔马林包裹着着一条毛茸茸的手,从手掌可以看出这是一条右臂。
摸着保护皿,程父问:“这就是?”
“嗯,这就是。”
司徒均拍了拍保护皿的外壁说:“这就是你女儿的身体一部分,既然你选择接受残酷那么请接受这一个事实。你女儿生前几乎已经进化成狼人了,再不行动的话,后果将会难以预计。”
对着搂住保护皿的程父低下头,司徒均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看不清事实的错。要是我…”
“够了!”
程父死死地抱着保护皿,血红的双眼盯着司徒均说:“现在你说这些话有用吗?你向我道歉一百次啊晴能活过来吗?不能!不能啊!”
一把把保护皿扔到地上,望着破裂处慢慢渗出的绿色液体,程父狂笑着拍打着桌子说:“为什么要选我的女儿,为什么会是我的啊晴!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我女儿啊。”
发了疯一样,程父把呆立在原地的司徒均一把推出亭子,望着跌落在泥泞路上的司徒均破口大骂:“要是你真要我原谅你!要是你真要我相信你的话,那么请你现在就跑到啊晴的墓前自杀!现在就去啊!我的啊晴绝对不会杀人,也绝对不是狼人。哈哈…不会的!不会的!”
狂叫着,程父就这样抽起来一旁的雨伞离开了亭子,只剩下司徒均斜躺在泥泞里,任由天上的雨滴冲洗着自己的身躯。
“这就是你的赎罪方式吗?”
眼前一黑,一把黑色蕾丝雨伞遮住了灰霾的天空,维多利亚那绝美的容貌映入到司徒均的眼帘。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坐起身子,呆呆地望着亭子里那个破碎的保护皿。
维多利亚蹲下了身子,紧贴着被雨水淋得浑身冰冷的司徒均说:“让别人去憎恨你,让他人找到一个发泄的理由、一个诅咒的对象。自愿把一切罪责都背到身上依旧笑着去帮助别人,司徒均,你不觉得,你活着真的是太累人了吗?”
感受着维多利亚身体的温暖,呼吸着少女独有的迷人兰香,司徒均苦笑着擦了擦面上的泥痕说:“这不过你的看法而已,在我看来,这只不过又多了一个背后默默诅咒我的人罢了。牺牲了背影的空白,但能换得一个家庭的哀怨得以发泄,我觉得这生意挺赚的。”
“是吗?”
维多利亚的手指顺着司徒均的面颊滑下去,一直摸到男人起伏的胸膛:“我就是喜欢你们司徒家这一点,就是喜欢你们用尽一切办法挣扎求存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只有当人类在痛苦里挣扎着寻求希望时,你们的姿态才是最耀眼的吗?”
司徒均正想反驳,突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摸出一看,来电显示是余秋寒的号码。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气,司徒均按下了通话键。
“喂?”
“呵呵,司徒少爷,我又来打扰你了。怎么样,喜欢我的木偶做的戏吗?觉得这场歌舞剧的编排如何呢?是不是很赏心悦目呢?”
冷笑了一声,司徒均说:“在我说答案之间能问个问题吗?我是应该称呼你为调音师还是兰姆迪?”
“司徒少爷,我觉得你应该称呼我为基督山男爵才对。不过怎么样的称呼都没所谓,我今天用木偶的手机打给你,是希望你能在五天之后,就是圆月之夜来大剧院观看这出动人舞剧的终场啦。”
“好,我一定准时赴会。”
“呵呵,那敬请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