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那场车祸,干脆步行离开。 脚上是不到五厘米的鱼嘴皮鞋,能看到她玉珠般的指头,从傅宅走到打车的地方,脚背因为活动而稍微红润。 到她下了的士,再走上御阁园那段路,此前,她其实似乎并未仔细想过见了沐寒声要说些什么。 说对不起么? 可她那时候就知道不该那么选,说着也的话,未免太欺负人。 让他原谅么? 明明是她不听他的,非要去第一岛的。 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想,只是拎了满满两手的水果终于走到安检入口,想他就算伤好得差不多,水果总归是最好的。 说实话,真的很累,幸好那时候也就早上九点多,太阳不烫,她只是有些喘,偶尔在斜坡上止不住的咳嗽。 到安检口的时候,侍卫看到她,显然有些吃惊。 “我可以进去么?”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问。 侍卫看出来她是走上来的了,竖着马尾,露着白皙的脖颈,一张精致的脸泛着运动后的绯红。 皱了皱眉,侍卫还是放她进去了,毕竟沐先生没有特意交代谁不能进,而这位是正牌太太。 到御阁园的路不太远,她走得也不急,这儿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依旧绿荫缤纷,走向门口的路,每一寸铺就奢贵而内敛。 到了门口,她也没多少犹豫,伸手敲门,快十点,如果他在家,肯定起床了。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才有人来开门。 “谁这么早?”开门的同时,里边传来女人懵懵懂懂的纳闷。 四目相对,彼此都没出声。 傅夜七为了敲门,把水果换到了一只手上,此刻僵硬的站着,蓦地觉得大热的天,一股冰冷自脚底往上涌,呆呆的看着门里头。 那女人还没睡醒,眯着眼,散乱着头发,甚至睡袍一半敞着,傅夜七能看到她里边没穿内衣的曲线。 她浑然不觉,水果太重,白皙的指尖被勒得发紫。 “你……是傅夜七?”门里边的女人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大不,但存在感十足。 她略微吸气,平静的点了点头,“对,我找沐寒声。” 其实她在怀疑,这是他们的婚房,从上一次她对黎曼的闯入不高兴后,沐寒声是不会让人随便进的。 可显然,这个女人在这里过夜。 然而,傅夜七不认识她。 女人见了傅夜七走路磨得有些红的脚趾,脸上也一片潮红,偶尔极力压着咳嗽,回神后侧了身,“你快进来吧。” 也是这时候,屋子里响起男人冷冷淡淡的声音:“谁来了?” 他站在楼梯脚,没有戴墨镜,也是一身睡袍,面无表情,直直的盯着大门的方向。 傅夜七皱了一下眉,只觉得浑身冷,也许是他过于冷漠的表情,或者说毫无起伏的视线。 “沐寒声……”她终究轻轻的开口,极力压抑着,又听起来很平淡的声音。 话音一落,男人蓦地握紧了扶栏,倏然转身要走。 那漠然的转身之际,又冷冰冰的扔了一句:“让她出去。” 女人有些为难,看了他的背影,好像想劝点什么,“Haven?”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对他莫名的温柔。 “我说让她离开!”沐寒声的语调强硬起来,“否则你也跟着滚出去。” 女人挑眉,这家伙脾气越来越爆了。 转过头,她对着傅夜七使了使眼色,挥着手让她进来,小声道:“把鞋脱了,别出动静。” 傅夜七自始至终不明所以,散不开的冰冷致使她连抬脚进去都很困难。 也许是搞不明白状况,或是她走路太久,又站得僵硬,刚进一步,发紫僵硬的手指一时不防,几个水果滚了出去。 她想把袋子捞回来,动作一急,却失去平衡。 “唔!”低低的惊呼,合着皮鞋的踢踏声,有些混乱。 她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水果也没保住。 楼梯上的男人身形微震,跨出去的步子顿着,始终没转身,不出一分钟,传来‘嘭’的一声,他把门房门砸上了。 坐在客厅,迪雅君把水果放好,然后给傅夜七倒了一杯水,动作自然而熟稔,“咱们俩第一次见面吧?” 傅夜七坐在沙发上,略微点头。 “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我叫迪雅君,是他朋友。”就这么一句介绍,没更多的内容。 迪雅君? 她努力地回想,却不曾有过交集,但记忆力,似乎,他是提过的,只是她未曾在意。 “你早餐用过了么?”迪雅君态度还算友好,甚至有着几分照顾。 从进来开始,傅夜七一直没回过神,此刻只是摇头,等迪雅君起身,她才仰头忽然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对此,迪雅君挑了挑眉,“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你也看到了,他不太好。” 那之后,迪雅君去做早餐,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安静到拘谨。 可明明这儿是她家。 她始终没敢上楼,因为从未见过沐寒声那样的冰冷。 早餐差不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