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消息时快要气疯了,连夜停了战事赶回了永丰都城,南寂烟与赛娜早有准备,命苏言洄的手下给苏言洄下了药。
苏言洄身中蛊毒,近几年虽有所缓解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那位将军名黑娥,很快就完成了南寂烟的嘱托。
原本苏言淙想直接要了苏言洄的命,南寂烟却不同意,她想知道苏言溪的尸首,苏言洄到底藏到了哪里去。
苏言洄很快就被压到了大殿之上,一如当时苏言淙被俘虏的模样。
他目光看向南寂烟,脸色立即变得难看,道:“南寂烟,朕都没死呢,你竟然敢穿丧服?”
南寂烟穿了一身纯白孝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站的笔直,像是迎风而立的风中青竹。
据苏言溪与南雁归去世已近两月有余,南寂烟现在才穿上丧服,她已深感自责与难过。
南寂烟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来,这匕首是苏言溪抵在她脖子上的那一把,她寻了好久才在冰河之中找到。
苏言洄微微皱眉,又朗声笑道:“苏言溪的匕首吗?你还真是对她情真意切,你迟迟不杀我,不就是因为你找不到她的尸体吗?”
“到底在哪?”南寂烟只觉胸腔气血翻涌,似用尽了力气力气将这几个字问了出来。
苏言洄只看着南寂烟,“你找一辈子也找不到,早被我喂狼喂…狗…”
南寂烟从未痛恨自己这般没有力气,她用进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却连他的肩膀都穿不透,血顺着衣服渐渐滴下来…
这才仅仅是一刀,苏言溪可是身中…数箭而死,她该有多疼啊,那么冷的冰湖,那么怕水的人,她又该多么的冷啊…
苏言洄:“再告诉你个事情。”
他忍着痛,“你知道苏言溪为什么跟疯了一样就跳下去了吗?因为南雁归啊,因为她掉下去的时候,喊爹爹了,可惜喊的是…我…”
“不可能!”
苏言洄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南寂烟伤的鲜血淋漓。
南寂烟眼角泪珠滚落,手中匕首瞬间贯穿了苏言洄的心脏,喷薄而出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执拗的一遍遍重复,“她是言溪的孩子…”
柳宜走上前来,将她轻抱在怀里,无声安慰着。
苏言淙拧眉道:“来人,将苏言洄救活了,死的这么简单,也太便宜他了,朕要让他死于万蛊噬心!”
“是!”林夕上前一步,带着人将苏言洄带下去了。
苏言淙看向身上鲜血淋漓的南寂烟,拱手道,“朕想继续打下去了,你可愿入军成为军师?”
是苏言洄先开了与魏仓的战事,永丰又内乱不断,魏仓绝对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两国战事势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何况她也想统一四国的心思,而且…她不愿意南寂烟真的就随着苏言溪去了。
在监牢之时,苏言淙就已经与柳宜商量过了,她们不想让南寂烟年纪轻轻就…
苏言溪是最惜命的人了,她若是知道此事也绝不会允许南寂烟心存死志,这是她们能为苏言溪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
后来,南寂烟也并没有答应苏言淙随军任军师,却也答应了苏言淙不会自寻死路。
她将林采荷留在了永丰,自己孤身一人回了大梵寺。
在大梵寺那几年,虽贫苦艰难却是她这辈子最为开心,松快的几年了。
南寂烟将苏言溪与南雁归二人的牌外供在起居之处,南雁归的骨灰她一并带了回来,就葬在了大梵山。
苏言淙曾向她提议让南雁归入皇陵,可那地方,南雁归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南寂烟怕她害怕,还是将她带回了大梵寺。
而苏言溪…,苏言淙又派了许多人去找,却仍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留在南寂烟身边的只有那块玉佩和那把匕首。
她与苏言溪的孽缘起于大梵寺,在这里,苏言溪无耻的要了她的人,而后更是一并连心拿去了…
又是两年,处在魏仓边境的大梵寺,早已成了永丰的地界。
住在山下的人并不知大梵寺所住为何人,却知大梵寺常年有重兵把守,当年城破之时,为首的楚云袖将军还特意在山下朝山中人跪拜,他们便知这里住着贵人了。
这日,山道之中又站了众多将士,将不大的大梵山团团围住。
小院门前,楚云袖轻扣院门,良久,院门才缓缓打开。
楚云袖拱手道:“参见南姑娘。”
“寂烟,好久不见。”柳宜站在楚云袖不远处,与苏言淙并肩站在一起。
南寂烟仍穿一身洁白丧服,轻咳一声,声音温润,“好久不见,皇兄,皇嫂。”
苏言淙与柳宜跟着南寂烟进了这处小别院,这是她们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破落中又不失干净,秋千,木马保存也极为完整,可见主人之爱护。
她们向苏言溪和南雁归上了香,苏言淙道:“朕,我这两年又找到了许多当年参与冰湖事件的人,他们都说言溪确实是坠入冰湖又身中数箭而亡,可连苏言洄都找不到尸体,只找到了雁归的。”
苏言溪怕水,那人工湖本就造的不大,可偏偏怎么找都找不到,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南寂烟轻眨眼睫,缓缓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