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看过去,笑道:“啊,这次你带了驯兽师来。”
高圣川眉头一挑:“什么玩意儿?”
“你怎么能被人束缚,”她一根手指轻轻挑起高圣川的下巴,身上浓烈的香甜气息猛地靠过来:“你是自由的野兽。”
她低沉直白的嗓音到最后几乎变成气音,高高低低弥漫在两人之间,像一个不堪示人的诱惑。
高圣川双手插着兜,轻轻撇了下脸,避开她的手指,好整以暇道:“你才是野兽,老子是人。”
险些把一边看热闹的郝云都听笑了。
女选手也不窘迫,大笑:“你太青涩了!”她指尖划过高圣川那张轻狂恣意的脸:“多可惜呀。”
高圣川直接上手握住她的手腕:“差不多可以了,你想被人拍?”
这时候关澈正好跟现场摄像结束了聊天,问他要了宴会的录像,偏头去看他,却看到这样一幕,眼神像被什么烫了一瞬,立刻收回来,不敢再回头。
那女选手耸耸肩:“我无所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有功夫关心别人的桃色新闻?”
高圣川干笑一声:“我们对‘成年人’的定义似乎不太一样。”
他抬眼,见有人上去跟关澈搭讪,便不再跟她过多纠缠:“失陪,下次比赛见。”
说完他真的不再停留,起身穿过莺燕熙攘的人群。
郝云低头灌了一口酒,目光沉沉的:“呵,装什么?”
关澈打发了搭讪者,背对着人群,在一片嘈杂中听到高圣川特有的脚步声从背后向自己靠近,唇边不经意漾起一个笑来,却没有转身。
高圣川走到她身后,从后面忽然把一块蛋糕递到她面前:“替我尝尝这个。”
关澈笑着接了:“干嘛,让我替你长肉?”
高圣川视线不由向下扫了一瞬,又瞬间收回来,假装没看见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啊,你太瘦了。”
她低头咬了一口:“嗯……特别好吃,你不吃简直人生不完整。”
高圣川:“……给你拿好吃的你还恩将仇报是吧?”
关澈刚刚面对郝云的那一点龃龉被他三言两语抹了个干净,眉目间一点点不快瞬间散去,仰起脸对他宛然一笑:“是呀,就欺负你。”
这一笑像是携了一点闪烁的星光,周围昏昧的会场忽然亮了一瞬,这一瞬直接灼痛了高圣川的眼睛,他受不住似地,猛地偏过头。
动作太大,搞得关澈一阵紧张:“怎么了?”
高圣川轻咳一声:“没……这段日子辛苦你,跟着我东奔西跑。”
“嗯,”她声音温软:“职责所在。”
“职责”两个字钉子一样扎进高圣川的耳朵,他喉结滚了滚,没有吭声。
半晌,他不甘心似地:“都是你在拍我,在了解我,我好像都……不知道你的事。”
“我有什么可了解的,”关澈视线落在他表情认真的脸上:“不就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普通导演。”
这些年关澈跟着陈舒羽交际,见过不少把自己塞进贵重礼服,自己却沦为衣服附庸的人——无他,为了提高身价,捕获别人的眼光,必须让自己看上去更贵。
衣服也是需要驯服的,气质压不住,它就会反客为主,让人成为它的点缀。
那种为了掩饰不自然而刻意倨傲的表情她见过很多,今天却没有在高圣川身上看到。
这身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穿在他身上却平常得如同他平日里穿的训练服,甚至因为才拿了冠军,他比平时更放松,更意气风发,身上弥散着一种骄矜的散漫,一笑更是松弛,让人跟着明快自由起来。
“干嘛啊,”高圣川往她身边又靠了靠,想替她挡掉一些刺探的目光,轻笑道:“那天才说了不公事公办,要跟我当朋友,又反悔了?”
有服务生拖着一排半满的香槟杯路过,关澈抬手就捏起一杯,扬着眉挑衅似地看他。
高圣川被她看乐了:“喝,没不让你喝,刚刚就是看你不太愿意,才换了你的酒。”
看她仰起纤细的脖颈喝下小半杯,唇角留着一点晶莹的水液,他忽然也觉得渴,顺手抄起瓶水,灌了两口,又道:“烟也……可以抽,那天是逗你玩的。”
“不了吧,”关澈拖长了声调,生怕他听不出揶揄似地:“你当时看我那个眼神,跟看一个风尘女一样。”
高圣川:“……”
“真没有!”他急着解释,手指把水瓶捏得簌簌直响:“你抽起烟来很……”
他夸女人的经验实在有限,翻来捡去,只找出一个最俗最简单的词:“很好看。”
关澈听多了对外表的溢美之词,却偏被这笨拙的夸奖逗笑了:“不抽了,我回去查了,二手烟确实对运动员尤其不好。”
高圣川正为“回去查了”而心中触动,紧接着又听她道:“影响了我们一哥的成绩,我可担待不起。”
高圣川一颗心被拉拉扯扯着忽上忽下,后知后觉发现她尤其擅长拿捏人心,干脆单刀直入:“也可以了解点别的,比如……”
关澈抬头望他,等着他的下文。
“比如关老师……”他紧张得声音发紧:“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