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深州九河附近的一处无人居住的村庄外,启泽正带着武僧众们,对着碗里的吃食念“供养咒”。按照禅宗的规矩,武僧也只能吃素,尽管有时受供给所限,他们会和普通士兵一起吃肉干、喝奶茶,但只要有条件,他们还是以豆类为主,食素养性。
另一边,章承的军队就自由的多,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副得胜归来的景象。
这半年来,老毛子和伪军在东隶洲各地占了城池,压榨掠夺华夏百姓的财富,以侵略军的姿态,作威作福,甚至烧杀奸淫。原本本分老实的华夏农民们,愤起抗争,结成了几股较大的义军。
章承所部就是在这些义军的帮助下,从刑州打到霸州,摧毁了十几个伪军驻守的兵站,缴获各项物资无数,现在又从伪军防守的间隙中,挤进了深州。
此时,抚远将军章承身边还坐着三位颇有气度的汉子,他们是隶洲东部乡间的义军头领,手上各有几万人的队伍,虽然出身草根,但也都是枭雄一般的人物。
深州本地的义军头领曾杰,面带豫色的问到:“章将军,你真的要打深州城?深州虽然是老毛子重要的补给基地,粮草也是堆积如山,可是这里的伪军兵力也十分雄厚,真打起来我们这些人可不够看的。”
刑州和霸州的义军首领也都纷纷点头,对章承的想法深表怀疑。
章承哈哈一笑,没有说自己曾经的战绩,却举了个例子:“章某问诸位首领一个问题。出门在外,捡了些柴火用水壶烧开水,烧到一半发现柴火不够了,此时,该当如何呢?”
三位首领互相看了看,心中都想,这汉将怎么这么肤浅,考些脑筋急转弯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
章承也不在意,自己说出了答案:“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把水壶里的水倒掉一半,这样又能喝上开水,又不用再去捡柴火重新来过。”
三人都愣了一下,曾杰笑着称赞到:“章将军的思路果然与众不同。”
章承摆摆手,开始解释自己的计划:“我想请各位帮忙,将深州城的敌人调动起来,在运动中创造条件消灭敌军主力,从而实现夺取深州城的计划。”
曾杰最了解情况,他皱着眉头:“做法倒是不错,可就算是设伏偷袭,您这里也才几千人,怎么打得过三四万人。”
名将自然有名将的矜持,章承淡淡的说道:“长安压力巨大,我们务必要打开局面。至于仗能不能打,打打看就知道了。”
数日之后,深州地区九河沿岸最大的渡口被数万义军围攻,声势浩大。这处渡口,是罗斯军最重要的补给通道,深州伪军闻讯后急忙派出主力出城救援,义军随即退却。
随后,另一股义军出现在深州城下,修筑工事作势要攻城。
伪军主力三万人回援,在深州城百余里外的薛家窝被章承军正面击溃,杀四千,俘虏过万。
随即,章承军回师攻城,众武僧作为开路先锋,顶着飞矢礌石攀墙而上,以非凡武艺,势如破竹般击溃剩余伪军,夺了城门,大军一拥而入,深州光复。
义军各部自此对章承和汉军心悦诚服,毕恭毕敬。
最后,章承在给诸鑫的战报写到:“人心所向,一战而胜,未起涟漪!”
罗斯军后路被抄,补给短缺,看起来只有一个选择——撤军。但是长安城中的王公大人们并不知道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说有一位罗斯军官带着两个随从,打着白旗,要求进城。
曾经躲过衣橱的姬景翔心中犯怵,哪敢见罗斯人,就让石谦去长乐门附近的一处会馆见罗斯使者。
双方坐定,罗斯使者自我介绍起来:“本人是罗斯军少将伏罗希洛夫,奉奥诺维奇元帅的命令来与你方议和。”
原本还颇多疑惑的石谦,数月来第一次舒展开眉角,淡淡一笑,故作自若:“你们元帅的反应不怎么快啊,按照预计,你们昨天就该来了。”
罗斯后勤官微微一愣,对方已经获知了情报?也许他们还有其他传递消息的渠道。他开口说到:“必须承认,你们的军队很擅长打游击。但是,请不要忘记,罗斯大军仍然有毁灭长安的能力!”
石谦非常不喜欢对方说话时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情,冷冷的回应到:“我还以为将军是来投降的呢,既然如此,就请您回去吧。”
听了翻译的话,伏罗希洛夫气得坐直上身,一副要走的样子,连出了几口大气,继续说到:“无用的争吵没有意义。再打下去,不过是流干鲜血,不如我们双方议和,终止这场没有必要的战争。”
乍一听,这些话没问题,细一想,人家打上门了,然后告诉自己,这场战争没有必要。石谦简直被气坏了,理智让他冷静下来,详细问了对方提出的各项条件,然后转身回去禀报天子。
石谦马不停蹄赶到启德殿,说了罗斯人的条件,“让开道路,送与补给,承认东洲归罗斯所有”。
原本立志要当李世民的世祖,这会儿突然觉得想做宋真宗也不容易,檀渊之盟也是打赢了才签的条约。不过天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