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归,不由我不伤情苦萦系。”
伴着戏文声,千心向宋启文质疑道:“你就那么喜欢小孙屠吗?是不是过去丑丑唱过这出戏?”
忽然,宋启文的脸像是被人踩了一脚一样,他恶狠狠的白了宋千心一眼。
千心心中大喜,知道是猜到了宋启文的痛处,好看的小说:。
而一旁,楚楚却旁若无人的唱到:“记前日席上泛绿蚁,做夫妻永同连理。谁知每日贪欢会?醺醺地不思量归计。你那里谁人共美?教奴自守孤帏。”
宋启文恶狠狠的将酒杯重重的输摔在桌子上,千心却故意不停的说道:“我知道了,丑丑就是韶华,韶华就是丑丑。你每天都在听丑丑过去唱过的戏,就是因为你心里还有她。因为你心里还有她,所以你才想害我是不是?或者说,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恨,你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不停的记住自己对她的仇恨对不对。”
在宋启文犀利的目光中,宋千心竟然舌头打结,再也说不下去了。而一旁,楚楚却像是配乐一样自顾自的唱到:“几回价守定香闺,转无眠情绪如痴。直哭得绛蜡烟消,银蟾影坠,宝篆香微。才听得促织儿声沉四壁,又听得叫残早报晓邻鸡。只影孤凄,心下伤悲。一弄儿凄凉,总促在愁眉。”
千心鼓足了勇气站在了宋启文的面前,宋启文冷冷的看着她。
楚楚踢着莲花步从两人中间穿过,仿佛是穿越了天界的鸿沟。
“好因缘间阻武陵溪,辜负花前月下期,彩云易散琉璃脆,亏心底不似你,担阁了少年夫妻。不枉了真心真诚意,不把我却寒知暖妻。不能勾步步相随。”
两人互相对望着,宋启文目光里充满了愤恨,而宋千心的目光却有一丝的胆怯。
“想伊聪惠,伊伶俐,伊冷戏,今日里怎如是?念奴娇妻,奴风韵,奴占掛,谁和我手同携。”
千心眨了眨眼睛,已经输下了阵来。
“谁同莺燕期?谁展鸳鸯被?谁双斟鹦鹉觞?谁匹配鸾凤对?”
宋启文忽然皱起了眉头,对一旁还在不断唱戏的楚楚喊道:“够了,你给我滚回去吧!”
楚楚一愣,马上停止了唱戏,立即面对着宋启文碎步的倒退了出去。
宋启文看着千心,千心眨了眨眼睛故作镇定。宋启文慢慢的坐了下来,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初见韶华的那一年,宋启文十三岁,宋少文十一岁,而韶华只有十岁。
十岁的韶华虽年幼,但她那一双干净的眸子以及身上清冷的气质一下子就引起了宋家两兄弟的注意。
当然,注意韶华的不仅仅只有宋家两兄弟。不管韶华走到哪里,大家都一致认定她是个美人。她的美是圣洁的,因她身上那说不出来的清冷的气质,谁一见到她都会小心翼翼的讲话,生怕亵渎了她身上那份仙女一样的冷傲。
十岁的韶华来到了当时的安桥瓦子,那个瓦子就建在京兆城城中西北角,这里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长乐坊。谁都明白,长乐坊这里是寻找快乐的地方。听戏是一种快乐,找个流莺作陪也是一种快乐。这里还有无数的赌场,你可以轻而易举在这里输的倾家荡产。(长乐坊,今西安康复路附近,多年前闲来无事还曾考证过。)
这里是临安城中最乱的地方,这里有无数的流氓与太保,当然也有大把大把往这里扔银子的富贵公子哥。这里充斥着谎言与骗子,所以,韶华身上的清冷出现在这里,犹如十里地的烂泥塘冒出了一只雪白的睡莲,如此的清雅如此的干净,她的存在将这里的一切都映照的脏乱不堪。
而谁也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书香门第就在一夜之间败落成了阶下囚。连他们家从小娇生惯养唯一的女儿韶华,也被迫卖到了瓦子里做伶人呢?
听说当年老宋班主花了大价钱买下了韶华,据说,买韶华的钱可以在当时的临安城里轻而易举的买下个小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