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却见方豫北端着盆子走了过来。豫北一见林清和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她对林清和笑了笑。
豫北笑的很甜,她那甜甜的酒窝像是蜂蜜一样吸引着男人的目光。但林清和的目光仅在方豫北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就移开了,他客气的向方豫北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千心想要打马吊,麻烦你帮我凑几个人如何?”
“啊?”豫北这还是第一次跟如此年轻而帅气的男子讲话,像每一个思春的少女一样,豫北的脸不禁的红了。
没错,林清和就是传说中的大众情人。他拥有俊朗的外表,拥有殷实的家境,拥有迷人的微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梦中王子的缩影。
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唐僧,有时候也会是王子。
当这样一位王子出现在你的面前时,你如何不会为他心动呢?
当下,豫北的脸红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红柿。而林清和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公子哥独有的淡淡而冷漠的微笑。
“对了,你会不会打马吊?”林清和问。
豫北垂下了头咬了咬嘴唇,林清和见豫北有些迟疑,误以为是自己唐突了美人,刚要笑着离开,豫北却开了口。
“会打,但是打的病不好。”豫北说。
“没关系,今儿所有的银子都是我出。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但是,只有一点得让千心高兴才行。麻烦你在找一位会打马吊的,我到千心的房间去等你们。对了,你们不要赢的太厉害哦,我可不希望看到千心着急的样子。”林清和说。
方豫北抬起了头,正好看到了林清和的微笑。阳光下,林清和的微笑是如此的温暖。说不清楚到底是阳光温暖还是他的微笑这般温暖,他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仿佛是春风吹过一般。
豫北一愣,登时心中便一阵的嫉妒。那宋千心真是命好到爆,既有父亲的宠爱,又找到了如意的郎君。而她那如意的郎君如今又担心千心输钱会着急,所以要自己出这份银子哄宋千心开心。天底下的便宜事岂不是都叫宋千心站去了?
看着林清和的微笑,豫北扭过了头。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林莫言为什么要她在宋千心的鞋子中塞上钉子了。那一刻,她只恨那颗钉子太短,不能将宋千心的整个人生都废掉。
临安城的十一月是冰冷的,寒冷的风从屋檐下吹过。厚厚的棉布门帘挡住了外面的世界,两三个火盆儿拼成一团,屋子里暖暖的。火炉里扔进几块素香,在火焰中燃烧后的素香令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迷人的香气。
窗下放着一盆子水仙,还不到盛开的季节水仙花的根总像是大蒜一样,。窗子的旁边便是铺着苏绣桌布的桌子,桌子旁边做了四个人。
宋千心做上首,林清和坐在千心的身边。方豫北坐在千心的对边,而豫北的身边又坐着纤纤。
一盒子骨制的马吊牌七零八落的摊在桌子上,四个人八只手不停的(揉)搓着骨牌,骨牌发出“啪啪”的声音,仿佛在告诉着人们即将会发生有意思的事情。
千心偷偷的瞥了林清和一眼,林清和神色很是深沉。说不出他到底为什么深沉,难道,是他不高兴吗?
当然不是,林清和脸色不对的原因自然是在门口。
林莫言挥舞着水袖又再唱了,只听她高亢的嗓音从门缝中传了进来:“柳绿花红,名园甲风景多。杏开如锦绣,天桃如喷火。王孙仕女,笑嬉嬉同宴乐。寻芳拾翠,拚倾杯沉醉呵。群花破蕊,破蕊红白竞妆,无限春光明媚。香醪韵恁奇,不须推拒。(和)共陪笑语,君还有意,作画栏为花主……”
林清和沉着脸摸着骨牌,可他的耳朵却依旧听到外面的声音。
“官人看取。看取蜂蝶对对,相逐花间游戏。何妨对此时,猛拚沉醉算人生百年有几,不欢乐更待何时!大都三万六千日,何不遇花遇酒,花前饮,花下醉?且开怀自舒。”
花前饮,花下醉。
林清和的心又疼了,这时候,纤纤似乎看出了林清和的不对劲,故意“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牌打在了桌子上。林清和不禁的打了个激灵,这才抬起头看到了牌。
“四条!”纤纤微笑着说。
林清和看了看手中的牌,他懒得去分析那么多,只静静的看着方豫北抓起骨牌。豫北摸了一张,随后将手中的一张扔了出去。
“四条!”豫北说。
林清和像是痴傻了一样,也忘记了摸牌,只随手抓了一张丢出去,有气无力的说道:“四条!”
千心“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林清和不禁的扭过头去茫然的看着千心。
“这哪儿是四条啊?这明明不是八万吗?”千心指着骨牌说道。
林清和下意识的一低头,好么,果然是八万!
“请客请客!”纤纤打趣的说道。
林清和尴尬的笑了笑,他敷衍的点了点头,去听到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谢得东君留意,留意;将来头醉霞王危,霞王危。赏芳菲,惜花意。不妨做,锦屏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