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摆摆手,话锋一转,近前轻轻的摸摸雪儿的脑袋:“欧阳,雪儿是灵狐,几次三番救了本我和王妃,是吧?”
欧阳绝点头:“是……”
“那让你照顾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分……”
“那好,就这么定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啥?
欧阳绝立刻傻眼:“交给……我……”
水溶只是看着欧阳:“为难?还是不愿意领这个差事?”
“属下……愿领……”
“那好,这是--命令。”
“是,这是……命令……”欧阳绝重复着,一脸悲苦,一抬头看到水溶眸中隐隐的笑意,顿时明白了王爷是为了刚才的事在整他。
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王爷。
黛玉也情知如此,笑笑:“也罢了。雪雁,你和欧阳一起。”
雪雁眨眨眼:“奴婢?”
欧阳绝这一下大喜过望:“是是是,就是你。”一面向黛玉道:“请王妃放心,属下一定尽力。”一面拖着雪雁:“走,我现在就给雪儿看看去。”
雪雁懵懵懂懂的跟着走了。这里黛玉小声向水溶道:“王爷真厉害,欧阳又不是兽医,却硬是被你派去办兽医的差事。”
“玉儿更厉害。”水溶也低声笑着回道:“雪雁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卖出去了。”
黛玉啐了声,也不理他,径转回身去看孩子,水溶立刻凑过去。
两人声音都压的低,旁人看着只当是两人打情骂俏说情话,具是好笑。
贾母坐在藤椅上,看着外孙女和外孙女婿情投意合的模样,笑的眯起了眼睛。
天边,湛蓝的天空,流云舒卷……
还有什么比的上这样的静好岁月。
东宫。
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宇文恪舒了口气:“楚凇,这一摞马上发尚书省,那边一摞是留中的。”
楚凇闻言,便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道声是,将折子归拢。
大局既定,楚凇护送贾母等到了金陵,宇文恪监国后却并没有立刻升赏他官职,仍旧留他在东宫,帮他处理一些案牍草诏之事。
这也是水溶的建议,所有的亲信,一列赏而不升。毕竟监国离登位还有段距离,所以对自己的亲信不宜升赏过快。眼下宇文恪在观望,那些朝中大元何尝不也是在观望吗,那些嘴那个是省事的,到时候又要传出任人唯亲的话来。
而将楚凇留在身边草诏,虽然官职不高,可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要从这里走,非极心腹而何。那些混迹官场的人,自然寻的出这其中的意味,巴结是免不了的,只是楚凇品格端方,并不吃他们这一套,拒了几次之后,才渐渐的消停了。
宇文恪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琰儿和琬儿明日百岁,你同孤一起去北府凑个热闹,如何。”
楚凇笑了笑:“只怕明日,北府的门槛都要被踩扁了。”
宇文恪嘴角勾了勾:“恐怕灏之不会耐烦。”
正然说着,一个内侍在外道:“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太子殿下若是得空,便去翊坤宫同用晚膳。”
一句话,令宇文恪脸色有些怪,他手一压楚凇正准备抱走的折子,笑了笑:“回去上覆父皇母后,孤这里还有不少折子没有看完。等看完了,晚些时候再过去请安。”
内侍看着那积累如山的折子也有些无奈,只好答应着去了。
这里宇文恪才移开手,轻描淡写的向楚凇道:“拿下去吧。”
楚凇看着他,却没动:“殿下,你这么躲着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大局才定,孤还无心于此。”宇文恪简短的道:“明日下了朝,去北府,你,先下去……”
“是。”楚凇躬身退去。
殿中的光线渐次的黯了下去,宇文恪却是久久的坐着未动,半晌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向怀里掏出那一枚箭镞来,将线绳勾在手指上。
楚凇说的没错,逃避,不是办法。
苦笑,递到父皇母后手中的小像画轴是越来越多,京中不少亲贵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把自家的女孩儿送到自己身边来。
箭镞在指间轻轻的晃动,提醒着他,该做个决定了。
这日,下朝之后,朝臣们匆匆忙忙的各自回府换下了朝服,便争相赶往北静王府。
今儿这个日子可了不得。
今天是北王王妃一对儿双生爱子爱女--北王世子水琰还有钦封的如懿郡主水琬的……百岁。
原来,北静王的双生爱子爱女,虽然才出生不久,却非常得到皇上皇后以及太子殿下的喜欢,再加上那北静王已经是御前第一人,是太子爷的把兄弟,就冲这个,谁敢怠慢,都是争先恐后的巴结去了。这些人的心里都是另有盘算,讨好了两个小娃娃,就是讨好了王妃,讨好了王妃就是讨好了王爷,王爷一高兴,在皇上,特别是太子殿下面前说两句好话,保荐两句,那可比什么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