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冠果出了牢门之后不敢怠慢,立即将南桥枫叶安排到一个妥贴的地方然后便托人稍信给他的表妹说是家中有急事,让她回家一趟,
老黄的表妹叫黎惠琴,惠琴姑娘听说家中有急事,不敢怠慢,她以为必是她病重的母亲那儿出了什么问題,急急找王妃娘娘告假回家料理母亲的后事,大越王宫虽不比天朝的规模,但毕竟也是小国之都,能是随便请假來去自如的地方吗,但是王妃娘娘则是与众不同,她本也是出身于贫寒之家,深知民间之苦,尤其对待宫女下人等体恤关照,恩爱有加,听惠琴姑娘前來告假,一般宫女一辈子也难得请几回假,情知不是小事,即刻点头恩准,着心腹太监开了后门,让她速去速归,
惠琴姑娘在她的娘家见到了老黄和恢复了女儿妆的南桥枫叶,叶儿说了大越王的东床驸马潘又安要见岳丈,因是走得匆忙未带有关手续故被守关人等关押于牢中,惠琴一听,便道:
“娘娘自公主去寻夫之后,一别数月音讯皆无,焦急万分,整日以泪洗面,若知是驸马爷前來省亲探望必定高兴万分哩,”
黄冠果道:“妹妹若是促成此事,让他们女婿岳母见上一面,必是大功一件,我作主让那位驸马爷给你买件上好的礼品,”
惠琴道:“宫中啥样东西沒见过,我才不要他的礼品哩,”
“你说你要啥,”老黄说,
“我要他给他丈母娘说个情,把我从宫中放出來,找个、找个……”
“找个什么你说呀妹妹,”老黄焦燥道,
“找个人家嫁人,我要过老百姓的日子,”惠琴脱口道,
“你不是说娘娘对你恩重如山吗,你怎么舍得离开她,宫中金山银海,山珍海味,顿顿管饱,那么好的地方,好些人想去还去不了呢,”老黄故意揶揄道,
“王宫虽好,奈何戒备森严,每日抬眼望去只有王爷一个老男人加上一个乳臭未甘的小王爷算是男人,然后偌大人群中除了一些无用的太监便是无数的女子了,你说宫中有什么意思,”惠琴姑娘幽幽的说,
老黄笑道:“妹妹沒羞,想嫁人哩,”
惠琴反唇相讥道:“你有本事别找老婆呀,”
黄冠果还要逗趣,南桥枫叶着急,打断说:
“你俩别闹了,这事交给我好了,我保证潘将军一定会设法让惠琴妹妹出宫,嫁一个得意郎君,”
“我才不要什么得意郎君哩,”
“那你要什么,”南桥不解,
“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了,”惠琴低头羞涩道,
“谁,”老黄在旁一听不由咽了口唾沫,
“就是我们村卖年糕的范小倌,”
老黄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妹妹好沒志向,嫁谁不好,选那个满身油污的范团子啊,”
“范团子怎么啦,我愿意,要你管,”惠琴翻白眼睋了一眼表哥,
南桥怕误事,急忙说:“妹妹不吵了,范小倌就范小倌,这事我一定替你传到就是,”
“姐姐你是何人啊,说话倒是很通情达理的,不像我表哥,”
南桥不便亮明身份,黄冠果解围道:
“这位是我给你新找的嫂嫂,”
黎惠琴不依不饶,讽刺道:“真是鲜花插到牛粪堆上了,姐姐仙女般的容颜,怎会看上我哥这样一个窝囊废,”
老黄笑道:“牛粪堆上的鲜花才开得艳呢,因为肥料足啊,”
“好了不说了,正事要紧,黎表妹快快行动吧,”南桥阻止道,
黎惠琴回到宫中之后,把她遇到黄冠果的情况向王妃说了一遍,王妃惊道:
“这些混帐东西,王爷的驸马他们也敢关起來啊,真是反了他们了,”
惠琴劝道:“娘娘切勿焦急,为今之计是要和那位驸马郎见上一面,辨明真身再认不迟,如要是遇上赝品,冒充皇亲的,岂不坏了大事,”
王妃娘娘胸有成竹道:“这个不怕,即便是他沒带任何信物,只要真是哀家的驸马,我一说起氏梅公主身上的情形,一问便知,”
“怎么见呢,”惠琴倒是为娘娘担起心來了,说,“王宫里不能带进男人,娘娘何等样人,又岂能和那个北方佬去私自约会,王爷知道了是耍着玩的,”
娘娘稍沉吟,道:“丫头不须多言,这个哀家自有主张,”
说罢,娘娘吩咐宫内太监总管,传她的懿旨,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第二天,娘娘放出风去要率人去普慈痷进香还愿,
管小太监的典狱长名叫张广西,外号人称掘地鼠,是个爱财如命而且又好色的的家伙,头天他就听下面人说新來的几个北方佬被巡逻兵抓住送來监舍,并说他们带得有许多金银珠宝,半道上让巡捕头儿的人沒收去了,张广西恨得牙痒难耐,他恨不得把那些巡逻兵抓來, 一个一个审问一遍,让他们怎么吃下去的再怎么吐出來,可惜他的职务微贱,不够资格和那些人分庭抗礼,只好吃个哑巴亏,但是这口气又咽不下,所以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