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划间竟得知太后要在悦神宴后给萧郡王和桑桑赐婚,是以更是抓紧时间从中搞破坏。
只是时间紧、任务重,他匆忙间想出的办法还需桑桑配合,倒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桑桑本就是想嫁与萧郡王,自然是不会配合他的行事,那到时候便只有骗的。
纵然三王子想要桑桑,但他为人自有傲气,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也不想用骗的方式来得到一个女人。正踟蹰间,忽然宫外又有来信,纪淙手书说是桑家人来到别院特意相托,想让三王子帮助桑桑赶紧离宫回家。信上话里话外都在隐晦地表达桑家人已经知道了王君准备给桑桑赐婚一事,以及三王子的心意,如今桑家是不愿跟萧郡王扯上什么关系,而剩下的只看三王子如何反应了。
其实这封信的初衷并不是这样表达的,桑朋和桑程原是想按照在家时商定的“母亲病重”的理由用重金请三王子帮忙,然而他俩去三王子在宫外的别院时“正巧”遇到了准备回家的纪淙。
在纪淙的引导下,两兄弟明白了对一个王子许以重金是多么不靠谱的一件事,也明白了三王子果然对自家小妹上了心,于是就这么一步步的,这封由纪淙代笔的手书就完成了。
三王子读完这封手书眼睛都亮了,静心思索片刻,提笔回信道自己可以帮这个忙,只是需要桑桑配合,现需桑家人手书一封,以证明他是应桑家人之请来帮助桑桑。
三王子别院的信鸽忙活了一晚上,宫内宫外终于敲定了此事。
第二日一大早,柳枝还没来得及进内室桑桑,就见她已经披着衣服坐在窗前了。
晨起雾气未散,大门打开,雾气也跟着一道进了屋。桑桑转过头来,柳枝见她整个人拢在薄雾里,似一蓬烟雪。两只浅瞳轻缓地眨一眨,柳枝便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那双瞳眸翕动了两下。
“姑娘原来已经起了。”柳条从柳枝身后钻出来,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悦神节一共三日,在这期间,宫内宫外都有着各自的庆祝方式。因为第一日王君要与民同乐,所以宫内的庆典就搁在第三日。
比起宫外欢乐的节日气氛,宫内就要严肃多了。
毕竟,在某些地方,“神”并不仅仅出现在传说中。
桑桑虽然没有资格像王室子弟那样参加整个宫内的庆典活动,但是盛装打扮却是要的,红鲤姑姑特意带来了一名太后身边的宫女来指点她的装扮以及今日的种种规矩流程,这让桑桑安心不少。
悦神节期间,宫内遵循古制,一天只有两顿饭,一顿朝食、一顿飧食,所以朝食比平时丰盛许多,宫中的女眷们在梧桐楼内共用。桑桑皮肤白皙,身形清瘦,打扮起来还算省事,故而到梧桐楼的时间也比大部分女眷要早。
梧桐楼一共三层,二层有天桥直通正宫,太后、太妃和王后、公主都从此处入内用朝食,如其他宗室女眷以及桑桑她们这样的无足轻重小辈则从宫中各处步行至梧桐楼用饭。
桑桑第一次入梧桐楼,只见这楼内极宽敞,中间一棵巨大的金属梧桐树贯穿楼板,一直通到三层。上面的梧桐叶大小不一、金光灿灿,似是用黄金所造,灯烛一照,那真是满室华光。
宁国宫室形制虽然宏伟,但梁柱砖瓦仍以简素为主,所以这也是桑桑第一次感到王室气象中的富丽堂皇,与民间所追求的富有格外不同。
梧桐楼内的地上摆着一张张木质的长桌,接引的宫女带着桑桑走到她的位置上就要告退。大概是那桌子边角的雕花勾到了那宫女的裙角,桑桑只听“哎呀”一声,胳膊忽然被人握住往下拽。好在那接引宫女身形还算利索,不过踉跄两下就站住了脚,但跟着桑桑的宫女却是很不满意地训斥道“小心”,而后将那接引宫女一把扯了开去。
接引宫女也知道自己差点惹祸,遂向桑桑连连告罪,可桑桑又能说什么呢?只能道句“小心些就是了,我无碍”,然后放那宫女离开了。
待那接引宫女走开了,跟着桑桑的宫女又开口道:“桑姑娘行事也要小心些,今时不同往日。”
这宫女便是红鲤姑姑指派给桑桑的那个,她个子不高、眼睛却是狭长,没有表情的时候自带三分不耐烦。桑桑不喜欢她这双眼睛,所以也跟她亲昵不起来,故而她说什么桑桑都是“嗯”“是”的应了。这次也一样,听她如此说,桑桑只应一句“是”。
桑桑她们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女眷们也陆陆续续地到齐了,外面有浑厚的钟声传来,金属梧桐树似是被这钟声所感,上面的金属树叶也一同震动起来。这梧桐树上似乎被提前撒了一层金箔碎屑,这么一震动,金色的碎屑便一层层地向下飘落,真如神迹一般。
当楼内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向金属梧桐树望去的时候,门外有宫女捧着水钵进楼来,一边从众人身边走过,一边用金属小锤敲击水钵外壁,最后在金属梧桐树下站定。
待震动停止,金箔也下落的差不多了,宫女们又走到众人的桌子跟前,用银匙给每个人的碗中舀一勺钵里的清水。
桑桑定睛看去,见自己跟前白瓷小碗里的清水中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