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爹。。爹你打娘做啥!”
“我打她都算轻的!拎不清的东西!”沈长裕怒火中烧,她怎么对那几个崽子他不管,但怎么能闹得村里人尽皆知,想到别人看他的眼神,沈长裕恨不得把李氏休了。
“好你个沈长裕,摆弄不了几个小的,就回来拿我出气是吧!”李氏歇斯底里,“老娘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里,你一回来就打骂我,你也算个爷们!”
沈长裕气的紧咬牙根,“你还有脸哭喊,你做的那些事很光彩?你知不知道村人都怎么看我!”
李氏心里一咯噔,那个小贱人到底说了什么,短短时间又把自己摘干净了?
但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你说的是什么浑话,娘和孩子我都养的好好的,你常年没几日在家,家里事我何曾扔你操心,现在被个外人三言两语挑拨的回家打我...我干脆死了算了!”
李氏死掐大腿,声泪俱下,沈秀儿扑到李氏身上,“爹,你不信我们,反而帮着外人吗!”
这时沈子安回来,不明情况,愣住了。
“安哥儿,快来娘这,你爹要打死娘了。”
“当着孩子面浑说什么!”沈长裕烦躁的端起凉透的茶一饮而尽,一屁股坐下,一眼都不看李氏娘俩。
李氏这么多年也把沈长裕那点心思拿捏的死死的,背过身给了沈秀儿一个眼神。
沈秀儿会意,起身拎起凉水壶倒了杯水,“爹,您消消气。”
“哼。”但沈长裕还是端起喝了两口。
“我跟娘真是冤死了,什么都没做,那么大一个屎盆子就扣头上了,您这才回来一天就受不了,我跟娘天天在村子里受了多少白眼。。。”
“跟谁学的,小姑娘家说话这么粗俗。”沈长裕没反驳,横了眼李氏。
“爹,堂妹堂弟们只要在外面住一日,我们就得遭一日白眼。”
“我还能不知道这个,赶紧想个法子把他们几个接回来。”
爹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沈秀儿喜滋滋递给李氏一个眼神,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家能说的了。
“爹,你刚回来还没吃饭,我去弄点吃食来。”说完拉着沈子安走了。
关上门,屋内光线暗淡。
“当家的,我也是有苦难言。”李氏坐在沈长裕边上,一副掏心窝子的模样,“宜姐儿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亲戚放在眼里。”
沈长裕脸色暗沉,他今日也看了出来,那丫头眼神凌厉,说话大方有章程,说是城里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都有人信。
“说些有用的。”
李氏被噎的一顿,翻了个白眼,“按说宜姐儿也到了年纪,找户合适的人家嫁了别人也挑不出理来。”
“她才多大,秀姐儿都没着落,就赶着把她发嫁了,外人一准得说道。”沈长裕下意识就要反驳,他的名声可容不得一点摧残了。
“翻了年就十三了,也不小了,正巧我娘家有个姓刘的小子,踏实肯干,许给他,别人也说不出个啥。”
沈长裕不信,李氏没那么好心,给找个老光棍子还差不多,不过这个想法倒是令他深思起来。
“...我这里倒有个好去处,你若这么说,倒真是造化了。”
沈长裕在县城的味先楼当跑堂的,因为识得几个字,人也灵活,年后刚被升了大跑堂,更是得了大管事的青眼。
县城中有一富户姓汪,是县太爷的小舅子,背靠着姐夫在青石镇说一不二,外面买卖不说,单是家中奴仆就有上百,时间久了县里人都称呼其为汪员外。
而味先楼正是汪家名下产业之一。
沈长裕跟汪家大总管关系混得不错,那日王大总管喝多了,跟他透了口风,说是汪员外子嗣单薄,汪家老太太有意给自己儿子纳房良妾,不拘出身,老实干净就行。
事后汪大总管酒醒后,沈长裕还探了探口风,确有其事,当即就说自己有一女,形容端庄,臀大好生养。
沈长裕倒没说的这么直白,但汪大总管邪笑两声会意,心里对沈长裕则有了计较,谁家爹上赶着送自己的闺女去做妾。
不过汪大总管给人办事,只要自己差事办的漂亮就行,管他谁家闺女,当即让沈长裕回家商量,没问题他就通知老太太那边来人掌眼。
说到底汪大总管也拍不了板,最后定不定还得老太太发话。
仅这就令沈长裕心飘了起来,若是把秀姐儿送进了汪家,间接着也跟县太爷攀上了关系。
汪家巨富,稍微漏点给秀姐儿,就够他们一家人吃用,更不必说自己在味先楼更进一步,说不得还能举家搬进县城。
本来一回来就想去找李氏说,谁知一打岔给忘了,刚刚才想起。
“...这本来是预备说给秀姐儿的,但你这么说,宜姐儿更合适。”
“不行!”李氏下意识拒绝,进了汪家那是呼奴唤婢的好日子,怎么能给那个贱人!“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