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实在是……大夫人当年既已经嫁入凤府,那大夫人之物就应为夫君所用啊,想来大夫人也是希望凤父与老爷过得更好的,再说这些嫁妆在妾身手中,妾身一直打理的十分得当啊。”
林月容现在有些慌,林月容的娘家其实也是有些势力的,林月荣的父亲是礼部尚书,说起来也是正三品的官员,可是林月荣只是家中妾室所生,不被重视,若不是如今当了凤府的夫人,手中握有凤家的产业,父亲才对他有所重视。
“那照二夫人所说,女子嫁人之后,嫁妆就由夫家处置,这可和我朝律历不和,二夫人可知道如此,这可是忤逆之罪。”凤云澜依然站在那,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她只着一身素色衣衫,倒是衬的她清冷无双。
“再者说,二夫人,如今是这凤府的当家主母,府中中馈皆由夫人把持,不知夫人又为这凤府贡献了什么?你的嫁妆是否全部充入宫中。”
“老爷,您是知道的,妾身尽心尽力打理风府,再者说,妾身当年一介庶女出身,在娘家过得苦不堪言,本就没有多少嫁妆,老爷若如此,咱们初雪以后可怎么办啊?”
林月容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钱财,如今再归还回去,她一直都知道凤安勋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凤安勋并不是真心对待凤云澜的,不过是看中凤云澜外祖的财力。
“大夫人身为初雪的嫡母,理应为初雪添一份妆啊,想来大夫人一直宽宏大度,不会斤斤计较这点东西的。”
“二夫人,这话说的好生可笑,二妹妹可还不曾及笄呢,再者说,听闻林尚书,素来宽厚,如今二夫人却说,在娘家过得苦不堪言,这若传出去,让林尚书作何敢想”
“这,我…父亲对我一直很好,我刚刚只是着急说错话了,我…”
“父亲,女儿自幼便没了娘亲,心中难免不安,我知父亲待我好,可女儿心中总归没有着落,如今,二夫人又如此作态,女儿实在是觉得伤心至极啊,女儿怕是当不得父亲与太子殿下的厚爱,既如此,明日怕是不能赴太子殿下之约了。”
凤云澜说话时便跪在地上,凤云澜本就身材纤瘦,又素来身子不好,她的脸白得不成样子,凤云澜咬着下唇,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就是演戏吗?看了林月容和凤初雪演了两辈子的戏,还不能学到点。
凤安勋看到这大女儿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一丝不忍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可最重要的是如今,一切谋算都在大女儿爱慕太子,愿意嫁给太子之后,凤云澜这步棋绝对不能废。
“林月容你住口,这些年我将风府交给你,是看在你宽容待人的份上,没想到你连大夫人的嫁妆也一并把持,按我朝律历,大夫人的嫁妆自该交给澜儿,你莫要多言”
“老爷,你…”
“好了,澜儿快起来吧,地上凉。”
“父亲,你不会怪女儿吧,女儿也不想如此的,这是女儿昨日梦到娘亲了,女儿很想他,这才想把娘亲的旧物要回来,睹物思人,求父亲不要怪罪女儿,父亲不要丢下女儿,女儿以后都听父亲的话。”凤云澜双眼已满含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看到大女儿如此模样,凤安勋心里更加安心了,他就说嘛,十几年来软软弱弱,任人欺凌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就变得如此强势,也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罢了。凤安勋只觉得面前还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