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恭子跟随秦楚一路疾行,未至午时,便抵达了萍游村。
虚恭子在秦楚的衣襟处左顾右盼,瞅着人来人往的村道,小声地说道:“要不,咱们抓个人问问吧?”
秦楚没有回应它,停顿一秒后,大步走向不远处的菜贩子,说道:“大伯,您知道一位姓姚的舵工家在何处吗?”
菜贩子见他不是买菜的,本来洋溢的笑容瞬间消失,摇了摇头,摆手就要赶秦楚走。
见状,秦楚立即开口道:“不白问,这点灵石就当孝敬您的。”
说罢,他俯身从袖中掏出一颗五两有余的下品灵石,放在担子上,表示诚意。
一见灵石,菜贩子的双眼亮了亮,赶忙拿过灵石端详真假,确认是真后,直接塞进了里衣,一副生怕秦楚反悔的模样。
秦楚闭了闭眼,耐着性子问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可以可以,你就顺着这条路直走二里路,那儿有个岔口,往右一拐,半里地不到,就能看到许多木架子,那里就是姚三爷的家!”菜贩子满面喜色地给秦楚指路道,边说边挥舞着手比划,热情得很。
秦楚心中记下他的话,继续询问:“姚三?”
菜贩子见他这么问,捣蒜似的点头,道:“哎呦!就是他,俺们村上就他一个当舵工的,十里八乡也有点名气,大家都叫他姚三爷!小伙子,你是来找他出海做工的吗?”
闻言,秦楚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菜贩子的眼珠上下打量少年两遍,疑惑道:“那海上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娃娃能待得住的,出手这么阔,还要做工?家里人不管你啊?”
见他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秦楚的神情恢复了冷漠,不再搭理,起身便朝着他指路的方向大步走去。
菜贩子望着少年的背影,收拾起晒蔫巴的菜,不满地嘀咕道:“什么脾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
秦楚按照菜贩比划的路小跑前行。
片刻后,他便看到一个三岔路口,顺着右边的岔路走了没多久,一排排晒着渔网和鱼叉的大木架便映入眼帘,身着粉衣的少妇正在其中一个木架下晾晒衣服。
见有外人在,秦楚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虚恭子也缩回了透气的脑袋,怕惊吓到普通人。
他缓步靠近妇人,面上努力调整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轻声道:“打搅了,敢问姚舵工在家吗?”
背对着秦楚的妇人,被他冷不丁响起的说话声吓得一激灵!
她回身一瞧是个少年,惊讶的神情松了松,轻拍着胸口抚慰受惊的心跳,随后长舒一口气,面露不悦道:“怎么走路不出声!跟个鬼一样,吓死老娘了,你谁啊?俺家那口子在里屋睡觉呢。”
妇人约莫三旬出头,模样算不得美,但腰肢纤细,胸脯饱满,风韵犹存。
秦楚本就不愿打扰到不相干的人,更何况还是个女子,他只得歉然赔礼道:“在下秦楚,找姚舵工有些私事,无心惊扰到夫人,还望见谅。”
少年斯文有礼的模样令妇人的心情稍稍好些,她弯腰端起木盆,抿了抿嘴,道:“算了,俺去叫他,进去堂屋等吧!外面热。”
秦楚又施一礼以示感谢后,才跟随妇人的脚步走进院子。
……
一进院子,便瞧见不大的院中种着一片月月红,红艳艳的花似燃烧的火焰,芳香亦浓郁似蜜,扑面而来。院子的西南角还放着一盆渔获,不过天气炎热,这会儿都有些蔫蔫的。
瞧见秦楚的目光在花上停留了几息,妇人杏眸流转,佯装埋怨道:“俺就说院子里种花让人笑话,三儿偏不听,非说什么他不在家的时候让这些花儿陪我,他这种粗人懂什么花呀!”
秦楚听出她夸张的语气中夹杂一丝炫耀之意,沉声附和道:“不曾想,姚舵工这般性情中人竟有如此钟爱夫人的一面,实属难得。”
“哎呦!不说这个,进去坐,俺去叫他!”一听秦楚这么说,妇人面上笑意尽显,招呼道。
秦楚也不再客气,目光深深地望了里屋一眼,便在堂屋中坐下,摸着光滑整洁的松木桌,心中明了这位舵工没少挣。
“三儿,起来了,哎呀~你干嘛呀…痛,别闹~有外人来啦…”
里屋传来妇人的叫嚷声,秦楚闭上双目,面色依旧平静地等待。
虚恭子倒是好奇地竖起小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还低声提醒:“这舵工竟也是个炼气境哦,不过,修行之人要是天天这么…这辈子筑基是恐怕是没指望了。”
说罢还抬眼瞅了下秦楚,见他没有回应,虚恭子只得悻悻然地闭嘴,自个儿继续偷听……
……
不消多时,一个身材魁梧的、肌肤黝黑的壮汉,从里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边走边系腰带。
他坐到桌旁,目光瞥了一眼少年,浑不在意道:“找我什么事?”
声如其人粗犷厚重。
秦楚睁开冰冷的眸子,直直看向壮汉,简短地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