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年?这么说,你还真是大爷?我倒是从来没问过你年纪,透露一下呗。”秦楚惊诧一声,好奇道。
虚恭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从秦楚怀中探出脑袋,鄙视了他一眼,道:“你大爷我今岁七百六十二,恐怕,你们这帮学子也不知道吕泽那老小子多大吧?”
此话一出,秦楚总算理解了:世上的人和妖,为何都拼命追求提升境界的法子。
毕竟,这寿元搁谁不得心动?
顿时,秦楚的眼睛发亮,道:“确实不知道真实年纪。印象中,夫子好像说他芳龄三十五,长得也确实是三十出头的模样。不过,我早就知道不止这个数,实际多大?”
这话说得虚恭子捧腹大笑,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好一会儿它才平复好呼吸,笑嘻嘻道:“修行的人,寿元越多老得越慢。想当初,我遇见那老贼时,他长着一副少年模样说自己才百来岁,老子信了他的邪!过了二十多年后,我才知道,他丫已经一千六了!现在嘛,两千岁出头。”
秦楚惊了一瞬,疑惑道:“那他怎么才过四百多年,样貌老了那么多?按照你的说法,他现下应该是二十几的模样才对。”
“那是因为他早前受过一次重伤,险些丧命,耗费了不少寿元,才保住性命,所以老得快了点。”虚恭子目光望向远处,似是在追忆往昔,徐徐解释道。
秦楚没有说话,脑海中认真计算着夫子的修为。
他前不久才跟夫子学过,如何根据一个人的岁数大致推算出修行境界。
那节课业秦楚完成得很不错,还得到了夫子的夸奖。
见他微眯着眼,半晌不发一言,虚恭子便猜出他心中所想,懒懒道:“别算了,他是个天才,普通的算法对他不适用。”
被打断的秦楚皱着眉,惊愕道:“粗算了下,夫子该是元婴境以上!原来我有个这么厉害的师父!”
虚恭子翻了个白眼,眼神轻蔑道:“师父再强,徒弟天赋不高有什么用?那老贼,连跟我都不说什么境界,不过本大爷一双慧眼,早就猜出了七七八八,具体境界你自己慢慢琢磨,反正他比你算得强些。”
秦楚没有再追问,反而粲然一笑道:“天赋不碍事,我现在炼气一层,应当也添了五十年寿元,以后有时间慢慢努力。”
小家伙抬眼望着他那清澈的眸子,实在不想打击他,心中默默念叨:这小子怎么时而聪慧,时而单纯,罢了,但愿傻人有傻福吧!
……
到家后,忙碌了一整日的秦楚仍不愿歇息,拖着疲惫不堪的虚恭子修习,把小家伙累得叫苦连天都不放过。
他并不期待努力一点点便可以改变天分的差距,但他希望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无论有多难,有多远。
阿蒙倒是不怕累,缠着他要帮忙,可惜它只能在盆里跳跃着洒水,无法大范围泼水。
最后,在秦楚好一顿苦口婆心的规劝下,它才悻悻然放弃,趴在盆底老实睡觉。
……
又是通宵达旦的一日。
遥望着清晨红日东升,秦楚瘫坐在院子中,享受着短暂的惬意时光。
“来啊!歇什么歇,本大爷现在的记录是九十一杯,赶紧给我起来,今儿必须破百!”虚恭子魔怔般喊道,挥舞着小爪子,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秦楚歪过头,冲它微微一笑道:“再等会,不急。”
它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秦楚昨夜提出的挑战:练习中,虚恭子一次只要泼到地上一滴,便算它赢一杯。哪日泼满一百杯,秦楚便让它休息三日,这三日不烦扰它一分。
小家伙本来兴致不高,可秦楚挑衅的话语、嚣张的举止,渐渐地激起了它的胜负欲。
于是,它开始找各种刁钻角度、姿势泼水。到最后,它全然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是打算偷懒来的。
“砰砰,砰砰!”正在虚恭子怒火中烧,准备出爪挠死秦楚时,院门突然被敲响!
秦楚一个激灵直起身,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因他家附近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个活人,这大清早竟有人来敲门,不得不防备几分。
他警惕地问道:“哪位?”
“秦楚吗?我是跟你母亲一起共事的,她出事了!”门外男子气吁吁地喊道。
眨眼间,虚恭子还没反应过来,秦楚已火速起身冲出去打开院门!
他环视门外不见阿母身影,眉心猛地就蹙了起来,原本搭在院门上的手,瞬间就握成了拳头,目光幽幽地望着那人,道:“她人在哪?”
虚恭子听出他语调里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不由得,面色也凝重起来。
门外的中年男子,被秦楚阴冷锐利的目光惊得有些慌神。
男子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解释道:“她…她死了!昨日大雨,海上猛然掀起了数丈高的海浪,我们所有人都在四处躲避,无暇他顾。等到海浪平息归拢人员时,你母亲…已经不见了,舵工说,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