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寒意,听得秦楚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在他认真思索该如何应对时,吕夫子轻咳一声,那种不安的感觉忽然消失了。
秦楚保持镇定道:“是我,我和阿蒙很投缘,经历也很相似,我一定会好好待它的,请您放心。”
本来迫于身后吕夫子的威压,狄籁强忍愤懑,收回了所有灵力,不成想,秦楚竟如此不知好歹!
本来狄籁就是看着阿蒙的面子上才来这一趟,以为这秦楚见了他自会知难而退,现下看来,秦楚竟如此不识时务,竟还能说出让它放心这种话!他心中的怒意更甚了,它再次释放灵力注入声音当中,冷笑怒道:“凭你?你一个炼气都没到的人修,好好待它?我看你就是想找个奴仆吧!”
瞬间,秦楚被这强大的灵力压迫得喘不过气,头晕目眩!手死死扶住桌案才勉强撑住身子!
见形势不妙,吕夫子眉头微皱,准备出手解救,却瞧见狄籁身边升起黄色的雾气,他连忙施法给一旁正乖巧捂耳朵的魏苓溪套了层防护屏障!喊道:“捂耳朵没用,那是屁,躲远点。”
而秦楚本就晕乎,此刻还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浓烈恶臭通过他的鼻子直击灵魂!简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他挣扎着想问候虚恭子大爷一声,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他就原地晕了过去!
吕夫子见状,心下一紧,下一秒,他屏息闪身至秦楚身边,将秦楚拎起带到讲案旁,查看身体状况。
吕夫子的速度太快,快到狄籁都没来得及出言阻止!
“鱼妖!大爷我可瞅你半天了!你对一个炼气都不到的小子下手,你还要不要脸了啊?”看狄籁还想追上去说道,虚恭子站在桌案上,小爪子指着狄籁,怒气冲冲地怼道。
狄籁早就察觉到这黄鼬妖的存在,所以早有防备,只吸入了一点“毒气”,便立即施法在身体表层做了防护。
不过狄籁懒得搭理虚恭子,转身欲走。
见自己被无视,虚恭子气的张牙舞爪地叫嚷道:“你不就想让秦楚别再去打搅阿蒙吗?那你知道阿蒙为什么愿意当秦楚的灵宠吗?”
闻言,狄籁停住了脚步,冷哼一声,回过身不屑道:“当然是因为阿蒙不懂人心险恶,才会被他蒙骗。”
这话气得虚恭子火冒三丈,恼怒叫道:“骗?他图什么?我要没猜错的话,你们是鲛族后裔吧?阿蒙的修为你比我清楚,它那个模样将来有什么好的发展?况且,你一直关着它,你有想过它真的想要那种生活吗?你扪心自问,阿蒙想要的是被关一辈子吗?秦楚自从承诺阿蒙那一日起,他为了不辜负阿蒙的期待,每日修行,只睡两个时辰,他图什么?他和阿蒙一样,从小孤独一人,母亲不怎么陪伴,所以,你要非说他有所图,那他也是图一个不孤单罢了!”
一句句质问,像一把大锤子,一下一下敲击着狄籁的心,它脑海中渐渐浮现阿蒙泣不成声的模样,不禁反思自己:阿蒙很讨厌这样的生活吗?可是只有如此才能保护它不受伤害啊……
思索片刻后,狄籁面色复杂地走向夫子。
然而,吕夫子却难得露出冷漠的神情,道:“你的家事我懒得过问,只警告你一件事,但凡你敢再动用一次你那破锣嗓子伤害我的徒弟,我不会再给你主子面子,我能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开口说话!”
狄籁看出他是真的动怒,想起主子的叮嘱,它微微欠身,轻声道:“等秦楚醒了,还麻烦您替我转告一句话,如果阿蒙铁心要跟随他,我可以同意,但我要他保证,一定保护好阿蒙。如果将来我幼弟有个三长两短,纵使粉身碎骨,我也不会放过他!”
吕夫看得出狄籁对它的弟弟很是在乎,道:“你的主子相信你的品性,才会托你给我送信,我敬重你的主子,才让你一分。而我相信秦楚的品性,他是个苦命的孩子,那次他下海,是为了救人,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这样的人,我信他不会辜负别人的好意,你的话我会转告,至于你想怎么做,琢磨清楚再说吧,走吧,我看着你烦!”
话已至此,狄籁不再多言,只是又行了一礼,表示歉意,遂离去。
狄籁并没有认可秦楚,但它感觉秦楚身边有吕泽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在,应当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
在吕夫子的灵力滋养下,不消多时,秦楚就苏醒了过来。
虚恭子在一旁讲明了他晕倒之后的事情经过,而魏苓溪自夫子的屏障解开之后一直在死死捂着鼻子。
“又给夫子添麻烦了,我明白阿蒙兄长的意思了,我会好好修行的,尽一个主人的本分,不让阿蒙失望。”秦楚知晓经过后,面露歉意,颔首感谢夫子的帮助,且更加坚定修行的决心,郑重道。
“哼!都不知道感谢我,明明是我那番话说服它的。哎!那个小姑娘,把手放下吧,我不放了!”虚恭子不满道,顺便还招呼一声旁边一脸警惕的魏苓溪。
可人家不听,直到吕夫子眼神示意,她才松开手。
转而,吕夫子将视线投向虚恭子,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