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一路都不敢停歇,中途多次奔跑,巳时就赶到了海边,他喘着粗气跑到那个险些要了他性命的洞穴入口处,扶着洞壁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还好吗?虚恭子。”
“你说呢?我脑袋都快被你晃晕了!想吐了都!什么时候跑也不说一声!秦楚你大爷的!”袖袋里的小家伙把爪子按在脑袋上拍了拍,咬牙切齿地怼道。
秦楚听它还能骂人就知道它没什么大碍,调整好呼吸,秦楚走进洞穴,扯唇一笑道:“是我心急了,怕晚了赶不上和林潇枫见面,我以为你灵力深厚,就没想那么多,你要不要出来透口气?”
这解释让虚恭子气不打一处来,它愤愤地爬出袖袋,攀爬到秦楚的肩膀趴下,气呼呼地怼道:“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啊?本大爷灵力就是深厚,不需要透气!你再多嘴一个,我一个屁崩死你!”
“不是,我是关心你,我闭嘴我闭嘴,您消消气,千万别漏气。”秦楚见它口是心非、大口喘气的模样,怕火上浇油惹怒了它,连忙哄道。想着真把自己崩死,那这死法可就丢人丢大发了,赶紧闭嘴等它消气,只是在安静的洞穴中听着肩膀上的拍脑瓜声有点想笑。
不多时,秦楚带着虚恭子潜下海,看见海下情况的刹那间,秦楚大惊失色,心怦怦直跳,原本迷宫一般的海底洞穴完全消失了!周围只有无边际的海水,仿佛那座洞穴里的一切只是秦楚的一场梦。
虚恭子虽然也愣了一瞬,但它很快便反应过来,鼓励起处在震惊之中的秦楚:“小子,先找吧,别轻易放弃它,就算它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亲眼见了才死心不是吗?”
秦楚点了点头,努力将脑海中不祥的预感驱赶出去,保持镇定向海底冲去……
一人一鼬找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见阿蒙身影。忽地,虚恭子察觉到秦楚的呼吸节奏开始紊乱,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道:“走吧!小子,再不走你就得给阿蒙陪葬了!”
闻言,秦楚的眸光黯淡了几分,想到阿蒙单纯又孤单的模样,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接受现实,可心中的愧疚愈来愈深。
虚恭子也心怀愧疚,毕竟是它将小鱼妖一事告知夫子的,沮丧地转身准备往上游,忽然,它的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光点,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它挥舞着小爪子喊道:“等等!那边一闪一闪的是阿蒙吗?”
秦楚不敢置信地顺着它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看到了一个忽闪忽闪的微弱光芒,没有一丝犹豫,秦楚迅速游到光芒附近,一颗巨大的海藻旁,一条头顶会发光的小鱼正酣睡着。
眼前这一幕,让秦楚那颗紧张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像初见那般缓缓蹲下身,然后伸出双手轻轻将阿蒙捧起。
虚恭子也凑了过来,用小爪子戳了戳鱼鳍,这一举动把鱼妖惊醒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秦楚的黑眸,它怔住了,恍惚中心跳都漏了一拍,它心想:这是梦吗?眼前少年的灰色粗衣,有些纤细的脖颈,白皙的皮肤,清秀的黑眉正轻轻上挑,漆黑幽深的双眸静静注视着它,鼻梁高挺,颜色很淡的薄唇此刻带着浓浓的笑意。
阿蒙不禁在心中感叹:这人的容貌、气息明明就像黑夜下的海水沉静淡漠,可当他认真看着自己的时候,却能在那疏离清冷的气息中感受到极致的温柔,那么矛盾又那么温暖纯净。
“无碍吧?阿蒙,能听到我说话吗?”秦楚见阿蒙傻愣着,一脸担忧地询问着。
阿蒙被这低沉的关怀声唤回神,这一声关心把它原本的坚强都粉碎了,霎时间所有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它嗷的一声嚎啕大哭着:“秦楚!啊……我家没…没有了!哥哥也不回来……”
秦楚被它这失声痛哭的反应,吓得神情一阵慌乱,他忍住刺耳哭声带来的晕眩感,急忙安抚道:“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告知夫子,怪我,阿蒙不哭了好不好?我会陪着你,不会再孤单了。”
虚恭子实在受不了这小鱼妖可怕的哭声想要躲避,但见那可怜样又于心不忍,只好动用灵力堵住耳识,僵硬地伸出小爪子轻轻拍着鱼妖的背以示安慰。
良久,阿蒙总算将积攒已久的委屈发泄完,它抽泣着道歉道:“对不起,吵到你们了,家没了,是海藻保护的我,是我太弱了……而且,这里只有我一个,也不算…不算是家。”
小鱼妖懂事的模样让秦楚的心头一紧,他忍不住柔声问道:“阿蒙,其实我也很孤独,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灵宠?我们以后互相陪伴。”
猝不及防的一问,使得阿蒙惊愕在原地,呆呆说道:“我吗?可我声音难以入耳,修为低下,而且阿蒙还得等哥哥,我……”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勉强你,更也不是想找个仆人,和修为没有任何关系,你想见兄长那更是你的自由。至于声音嘛,我可以慢慢适应你。”秦楚看着它仓皇失措的模样,打断它的话解释道。
听到这话,阿蒙脑袋上的光更亮了,像摇曳的烛火,呼吸都急促起来,它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它觉得自己很幸运,能有这样的朋友。它眨了眨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