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吗?你是这个地方最不需要和我道歉的人。”秦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柳宁宁的道歉也让秦楚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跟随母亲一路流浪来到月露村,只是因为母亲说这个地方有熟悉的感觉,便留了下来。他并不记得流浪之前的事,只记得到达月露村的时候他六岁,村子里除了刘伯,所有人都不待见他们母子,村长也一样,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面对母亲的漠视、村子里所有孩子的霸凌欺辱,秦楚只能选择隐忍、躲避,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为了和母亲能安定下来,也为了母亲能待在她喜欢的地方,秦楚别无选择。可他的妥协并没有换来霸凌者的仁慈,从树枝到石子,再到石块,像是试探秦楚的承受底线一样,不断提升!终于有一天,秦楚寻找到机会,狠狠教训了那群孩子的头头,当然他自己也被打得一身伤,回到家还是独自一人清洗伤口,但他不后悔!
后来,有一天,刘伯问秦楚,和柳宁宁是不是关系很好,他表示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刘伯却告诉他,经常能在秦楚回家时,看见柳宁宁躲在他家路边转角处的大树后,偷偷观察他。
秦楚那一刻便记住了柳宁宁这个名字。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烈日当空,太阳灼热耀眼,他和往常一样听从母亲的吩咐,拎着水桶去村子中心的小菜场卖鱼。秦楚担忧酷热天气会将鱼活活晒死,卖不出好价钱,于是便带上母亲的草帽,佝偻着身子前行,这样便能替鱼遮阳。还没走到转角处,就看见一身淡绿色衣裙的女娃娃正在刘伯说的大树下踱步。
秦楚心中猜想她就是柳宁宁吧,他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往前走,忽然,女娃娃叫住了他,还用了一个极其拙劣的借口,借草帽。秦楚本来想取笑她笨拙的演技,可看到她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脸蛋,粉粉嫩嫩的小手攥得紧紧的,肉眼可见的紧张,秦楚又不忍心了,只能配合她表演。
烈日下,两个八九岁的孩子并排前行,一人一只手拎着水桶,男孩将草帽盖在女孩头上,女孩却将草帽直接盖在水桶上,女孩笑盈盈地问道:“我名叫柳宁宁,你呐?”男孩看了一眼她,黑眸中也流露出一丝笑意,轻声回道:“秦楚。”
最后,鱼还是死了,也不知是被晒死的,还是闷死的,没能卖个好价钱,但秦楚的心里却无比开心。
柳宁宁不知道,她是秦楚当年黑暗生活中的一丝光亮,秦楚虽然喜欢和她拌嘴、打闹,但也是把她当成了最珍视的妹妹。秦楚不害怕柳宁宁成婚后,他再次孤身一人,他真正担心的是她不快乐。所以听到她去议亲的时候,才会选择,不给她的名声增添一丝麻烦,只是希望她幸福。
秦楚在回忆中不知不觉地走回了家,燃起烛火,冷清的小屋才有了一丝生气,秦楚赶走脑袋中那些复杂的思绪,轻轻地将虚恭子从袖袋中捞出,放在枕边,看着熟睡的小家伙,秦楚也感觉到了一丝安逸,脱下外衫,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清晨,虚恭子蹬了蹬小腿,趴在床边看着忙前忙后收拾屋子的少年,慵懒地说道:“你再怎么收拾,它也只是破屋子,不如别费劲了。”
秦楚忙着手头的事情,头也不回地说着:“把屋子打扫干净,是对来客的尊重,今日你千万、千万不能放屁噢。”
虚恭子打了个哈欠,敷衍地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一早上说多少回了都。”转而它又想起了什么,犹豫着开口道:“你觉得那个鱼妖怎么样?”
“你是说阿蒙?嗯……我挺喜欢它的,怎么了?”秦楚拿着抹布的手顿了顿,温和地回道。
闻言,虚恭子纠结了一会,开口道:“它可能有危险。”秦楚立即转身凝视虚恭子,等待着它的下文。
虚恭子也不好隐瞒,支支吾吾地将那天吕泽诘问他的事说了出来……
过了半晌,秦楚这才明白夫子可能因为他而伤害了阿蒙,他深深地低着头,虚恭子看不清他的神色,过了好一会,秦楚抬起头低声说道:“走吧,我们去海底看看。”
闻言,虚恭子金色的瞳孔微微一颤,藏不住好奇和担忧的心情,问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啊,确定要去冒险吗?”
秦楚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只给它留下一个温柔的笑容和转身离去的背影。虚恭子有一瞬的晃神,仿佛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了多年前吕泽的身影,那背影让它的目光明亮了几分,旋即摇了摇尾巴跟上秦楚的脚步。
半路上,秦楚环顾四下无人,小声开口询问着:“如果我想收灵宠,该怎么做?夫子还没有教。”
袖袋里的虚恭子一听便猜到了秦楚心中所想,嘲讽道:“你不就是想收阿蒙做灵宠吗?别不自量力了!虽然那鱼妖很弱,但也不是你一个练气一层都没踏进的毛小子可以收的。”
秦楚没有因为它的嘲讽生气,这几天他已经熟悉了小家伙的性格,知道它虽然嘴欠,但心思单纯,没有恶意的。
秦楚回忆着练气二字,想起了以前偷学时夫子说过,普通人的寿命只有六十年上下,只有通过不断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