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又来啦,今天也是全都来一份嘛?”白乐扯起嘴角,笑容极其官方。自从开业那天起,只要自己出摊,这个人每日必到,次次都是全要一份,一次两次倒也还好,日日如此,难免让人起疑。
“什么叫‘又’来了,老板娘是不喜欢我这个贵客?”那华服公子折扇轻摇,调笑着说道。
“客官,每一种都包起来一份么?”刘离快步走过来挡在白乐身前,不卑不亢地与那华服公子对视,语气颇有些生硬。
那华服公子也不恼,伸手从袖中拿出一锭二十两银子放在台面上,拱手施礼:“二位莫误会。”他用折扇指了指斜前方的酒楼:“在下是这望翠楼的掌柜徐峦山,日日叨扰实在是因为珍馐难辞,所以今天特来找二位一叙。”徐峦山手指点了点台面上的银锭:“不知我这个诚意,二位是否方便。”
刘离尚在思索,白乐的眼睛却早早就被那锭银子粘住了。说来惭愧,来这边这么久了,日日收钱都是铜板,还没摸过古代的银子呢!
“方便方便,徐掌柜客气了。”白乐说着话推开刘离,双眼放光地站出来,手撑在台面上,说话间手指一屈一伸地朝银子蹭,徐峦山瞟了一眼白乐手上的动作,略勾起嘴角:“既然这样,二位随我去吃杯茶?”
“没问题,您请带路。”白乐忙不迭地答应,这锭银子让她心花怒放,反正是光天化日,他还能行凶不成。
“有劳。”刘离的声音充满警惕,连带着态度也是冰冷。
这个望翠楼,是福源镇上的第一大酒楼,其内雕栏玉砌,富丽堂皇,丝竹管弦终日不绝,往来食客皆是富商大户,更有年轻貌美的舞娘献舞助兴,是以生意日渐兴隆,远非其他酒楼可比。
白乐和刘离随着徐掌柜上了二楼雅间,刚一落座,便有侍女奉茶,显示是早有准备。
“二位瞧我这酒楼如何?”徐峦山抿了一口茶,开口问道。
“徐掌柜贵人事忙,有话不妨直说。”白乐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掀开茶盖低头闻了闻,继而抬头赞许道:“徐掌柜这儿的茶,确实不错。”
“老板娘喜欢就好。”徐峦山坐直身子,笑得精明:“您既然快人快语,我就直说了,我今天邀二位前来,是想和二位做个生意。”
“哦?”白乐挑挑眉:“您详细说说。”
“二位看我这望翠楼,生意兴隆,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可是酒楼众多,如何才能脱颖而出呢,那自然是要陈设好,味道美,种类多,一家生意满足八方客,才能留人。”徐峦山颇有些自得。
“老板娘手艺不错,我想和您做的生意,就是老板娘您的配方,我望翠楼愿出价一百两银子买断,这个价格已经是相当厚道了。老板娘意下如何?”徐峦山成竹在胸,在他眼里,这摆摊的农户小夫妻,最是好哄,给上百十两银子就轻易打发了。
却不料白乐身子前倾,目光狡黠:“我卖给您配方,我自己可还能继续摆我那个小摊位?”
“自是不能。”徐峦山笑着摇摇头,侧过身意味深长地说:“老板娘,人不能太贪心啊。”
“既然如此,咱们这生意怕是不好做啊,您一次重金买断我的配方,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细细想来,怕是断了我们的后路啊。”白乐眨了眨眼睛,换了个腔调:“不过嘛,要是徐掌柜愿意和我换个交易方式,我们倒是很乐意和咱们望翠楼合作。”
“愿闻其详。”徐峦山玩笑的神情褪去,以商人的精明,他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短视贪财。
“我夫妻二人日日摆摊着实辛苦,能得您望翠楼赏识,也实在是我们的荣幸。我呢也不贪财,买断我是不愿意的,但我可以租给您,您每日付我一两银子即可,您看如何?”
“呵。”徐峦山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老板娘好算计,一日一两,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两,您倒真是不贪财。”
白乐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咱们镇上又不止您一家酒楼,您觉得价格不公道,我就去别家碰碰运气,大不了我就还是摆我的小摊位,赚我的辛苦钱。”她用手轻轻敲了敲茶杯:“若不是今天您邀我二人前来,我们怕是也没这个心思登您望翠楼的门。刘离,咱们走吧。”
“且慢。”徐峦山伸手拦住白乐,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刻又恢复了满面春风的笑模样。他就是因为听说有酒楼打他们的主意,才决定先下手为强,若是说了价格又谈崩了,才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老板娘坐,着急走什么,既然这是老板娘开的价,好,那就这么定了,一日一两,我要租老板娘的配方!”徐峦山眼珠一转:“只不过嘛,我租了您的配方,您可就不能再给别家,如若不然,十倍赔偿。”
“徐掌柜。”一直旁听的刘离淡然开口:“如您所说,那如果日后有其他酒楼愿出高价,我们也不能另投他家,这其中损失由谁来付。况且您说这配方不能外泄,那如果您自己人监守自盗,我们又如何自证清白。”刘离笑了笑:“莫不如我们立字为据,去官府登记证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