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至杭絮的腰间,随风摇摆。 杭絮估摸着自己与陆地的距离,觉得跳过去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放心的走近船边。
可她忘了自己还喝过酒,对距离的估测有些失误,用的力小了些,没有落在陆地,反倒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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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琤端坐在船头,还维持着方才的姿态,只是没有杭絮躺在怀里,这件事就变得有些无聊。
他神色依旧冷淡,耳朵却听着乌篷里几人的交谈,他听见杭絮说要去岛上看看,而后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脚步声消失,接着的却是落水声!
杜锦停了笔,四处张望,有些惊慌,“有人落水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容琤就已经站起身,一转眼到了船尾。
云儿也冲出乌篷,俯在船尾,看着荷叶遮掩下水波晃荡的阴暗水面,抬头对容琤道:“小姐好像掉下去了,她不会水的呀!”
她又回身,急急喊道:“船夫,你有竹竿吗,快给我!”
她没等到船夫的竹竿,反倒是身后又传来落水声,回头看去,容琤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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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荷塘的水不是很深,没多久,浑身湿透的容琤便抱着一人上了船。
杭絮闭着眼睛,头软软地歪到一边,几缕鬓发黏在脸颊,身上的衣服也湿漉漉地滴着水,粉色的外裳浸了水,变成湿红色,沾着几瓣荷花,倒真像荷花幻化成的精怪。
容琤看着自己膝上的人,神情罕见的有几分慌乱,手指贴着对方的脸颊,那无论何时都温热着的
皮肤,此刻竟变得冰凉。
云儿在旁边焦急得要命,拿着帕子给她擦去脸上的水迹,又按胸口。
“小姐、小姐醒醒,怎么晕了过去?”
她的眼眶红起来,“都是我不好,没有看着小姐,让她掉进水里。”
船夫在一旁道:“是不是呛水了,才醒不来?”
“呛水了,对对,呛水该怎么办来着……”
云儿又要急得哭出来,容琤忽地从慌乱中回神,脑海中浮现自己在书中看到救治溺水之人的方法。
溺水之人,若昏迷不醒,应当渡气而救,每渡一次,按压胸口二十次,循环往复,直至醒来。
他来不及思索,立刻低首,嘴唇贴住对方对方同样冰凉的唇瓣,将一口气渡进去。
可还未等他起身,唇瓣被一点轻微的力道舐住,他凤眼微微睁大,对上一双半开的、带笑的杏眼。
“我可没那么容易呛水,”杭絮声音贴着他的嘴唇响起,含含糊糊的,“刚才只是有点晕,没来得及睁眼。”
容琤紧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还未来得及庆幸,忽然意识到现在两人的情景,耳廓漫起一点红。
他忙想起身,可才刚动作,一只冰凉的手勾住他的后颈,用力一压,两人又重新吻在一起。
杭絮嘴里还带点浅淡的荷花香气,连带着容琤也尝到了那香气,和满浦浓郁的花香比起来,这点浅浅的香气实在算不得什么,但却让他流连忘返,在对方的口腔内搜刮,想再多攫取一分。
云儿小声“哎呀”,连担心也忘了,双手蒙住眼睛,不敢看这场景,又忍不住悄悄从指缝里偷瞧。
杜锦不知何时也到了船尾,一手拿纸一手握笔,看一眼两人,在纸上画几笔,不知在画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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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向船夫借了块布巾,有外人在,不好脱衣服,只能将杭絮的头发擦得半干,又随便将脸上擦一擦。
她把布巾里的水拧干,有些担忧:“小姐,我们赶紧回去换衣服吧,身上湿着,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没事,”杭絮满不在乎,在水里泡了一会儿,那酒的后劲总算消散了。
“太阳这么大,晒一晒就干了,怎么会着凉,再说了,他的画还
没完呢。”
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有自信的,连在雨里淋了半天都没有事,区区落个水,怎么可能让她着凉。
云儿“哦”了一声,还是有些担忧。
容琤也微微蹙着眉,他想碰一碰杭絮,又怕自己身上的水滴到对方身上,于是手臂便悬空着,摆出个奇异的姿态。
“等画完,我们就回去,身体要紧,好不好,阿絮?”
杭絮瞥他一眼,最终还是同意了,“好吧。”
杜锦都不用看容琤的表情,低头猛画,两只耳朵各夹着一根笔,手上一根,嘴里还咬着一根,含糊喊道:“快了快了,公子等等。”
他口中的快,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好。
杜锦深深舒了一口气,感叹道:“好了,两位的部分总算画完了。”
云儿想看一看画,“你画了这么久,才画好两个人?”
他把画移了个角度,避开对方的视线,“还没画完呢,姑娘别看。”
“当然了,这才几个时辰,能画好两个人,已经是杜某勤奋的结果。”
“剩下的背景、润色,还要花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