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打白工吧,现场道具呢,拍摄场地呢,这些都要钱。
跟艺术挂钩的专业,都需要学生拥有一定家底才能学的起。
很不巧,这位小哥早年家里富裕过,不然也考不上首尔大导演系,悲催的是,家道中落。家里都没钱给他交学费了,何谈其他。小哥就这么辍学了,出来打工。他本想着,电影这一行是最不需要学历的,手上有本事就行。
可天底下有本事的人那么多,出头的又有几个,混社会有没有本事不重要,会不会来事比较重要。
曾经富裕过的富家子哪怕家道中落,让他低头跟以前都看不上的人卑躬屈膝,他也做不到。
现实永远会教年轻人低头,等这位学长遇到姜南柯的时候,已经到了他的不甘心能让他‘卑劣’的去找‘戏子’摇尾乞怜。
“专门使用戏子这个词的意思是,他看不上你?”孔佑夹了块排骨给她,特地选小块的,好方便她一口吞。
真就一口吞进去的姜南柯说,“他不是看不上我,是对我的职业有偏见。早年圈内多乱你也知道,爱豆是底层中的底层,那人有钱的时候还‘玩’过爱豆呢,如今要跟我这个‘爱豆’低头,那是咬碎了后槽牙啊。”
孔佑一乐,“你戏弄过他啊?”
“那时候我才成年,不懂事,也理解不了什么越自卑越自傲的复杂心理。”姜南柯含着骨头咂摸味道,回忆当初,“当年我确实年纪小,但又不是脑仁小,他想卖惨求我拉一把,却还看不起我,误以为我看不出来,当谁傻呢。”
勺着粥喝的孔佑笑问,“那不傻的你做了什么?”
“我带他一起进了‘野蛮女友’的剧组。”姜南柯看他惊讶,唇边翘起弧度,带着一丝狡黠,“你以为我干了什么?”
孔佑说,“反正肯定不是带他去剧组,这不是反而帮了他。”
“他就是那么想的。”姜南柯如今想起来,也感慨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其实只帮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带他进了‘野蛮女友’的剧组,还是以我助理的身份混进去的,能从助理混成场记是他自己的本事。”
“第二次是我推荐他去showbox,当时金权泽还是showbox的社长呢。至于他怎么混去了CJ,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是这次他联系我,都不知道他跑去了CJ还成了制作人。我们至少四年没联络过,他突然打电话给我,我还很惊讶呢。”
一直用勺子搅粥的孔佑把稍微没那么烫的粥给她端过去,“之前怎么突然断了联络?”
“我哪知道。”接过粥碗的姜南柯拿着勺子继续搅,“我从小到大却什么都不缺朋友,找我玩的人一堆,大部分都是我没空,所以不联系我的人,我渐渐就忘了,也想不起来主动联系。何况其实也没多熟,他每次主动找我基本都是找我帮忙,我会记得他,是我的手机备注里,他在李正宰那个分组里,刚好也姓李,名字跟李正宰就靠在一起。”
孔佑好奇,“李正宰在什么分组?”看她一直搅粥就说,“我弄过了,是温的。”
姜南柯勺了一点点尝了一下,确实是温的,就慢悠悠的勺着吃。勺子刚放进嘴里,就看到孔佑在乐,她用眼神询问他,笑什么?
“我以为你会端起碗喝。”孔佑虚点了下叉烧包的蒸笼。
蒸笼已经空了,姜南柯看着扫了眼空了蒸笼,慢半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撇嘴嘟囔,“跟你亲近才这样的,我跟外人吃饭的时候可斯文了。”
“是~”
“真的!”
“我说是了啊。”
姜南柯看他那乐开了花的笑开就不信,解释道,“我很小就出道了么,十五、六岁的时候在长身体,行程又忙,我们又被管控身材,天天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可一来行程太忙,睡觉都没时间,吃饭就更追求要快,要赶场。二来公司管的太严,经纪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们,就怕我们胖。那我只能偷藏零食吃,每次吃东西跟做贼一样,速度就更追求快,能一口塞进去绝对不会留下第二口。”
孔佑眉头微皱,在桌上扫了一圈,把蛋挞的蒸笼递过去,无声的安慰,随便吃。
一下笑了的姜南柯讲,“都多少年的事了。”
孔佑也没说什么,就把蛋挞往前推了推,姜南柯就乐呵呵的拿起来吃。
之后的话题顺势切换到年幼的少女是怎么跟经纪人为了口吃的斗智斗勇。姜南柯讲起这些,觉得是过往的风光战绩,虽然有点幼稚啦,但幼稚的她也很可爱啊,还很聪明呢。
孔佑却在听故事的过程中,把原先放在两人中间的餐点都往她那边堆,他觉得故事里的少女好可怜,都吃不饱。
但凡这张桌上有当年的任何一位知情者在,都不会有人说姜南柯可怜,经纪人可怜还差不多。
但这张桌上只有讲故事的女人和听故事的男人在,他们的过往,就只能是一个人说,另一个人听。
“别只说我啊,你呢,做模特也要控制身材吧?”
孔佑的过往里没有什么被迫节食的事,他当时更需要增肌,得多吃多运动,本身也不讨厌运动。虽然大量运动还得维持习惯,食物上也有一定的限制,但他讲起来比被迫节食的少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