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是得小心办事才对,以免给乔琰那头带来什么不利影响。 两姐妹的视线里,那二十条航船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江流入海口经年遭到冲刷的海岸线上,一抹倒涌回返到海中的洋流,也只剩下了海潮声传入耳中,令人忽觉几分天地渺茫之感。 乔岚朝着乔亭回道:“他们总还是要经历风雨的,我想,就像在我们刚来到徐州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过我们能做到这样的成果,他们也会给人带来意外之喜的。” “▲(格格.党文学)▲” 乔岚时常觉得君侯的话都有些超出这个时代所能理解的范畴,又好像只是比有些人走得快了几步而已。 她说这徐州扬州的岸边,有些原本还被海水所覆盖的地方,或许在数百上千年之后就会随着海潮的褪去,地势的抬升,逐渐成为海水之上让人立足发展的土地。 就像是在如今还被淹没在浪潮之下的声音,被覆压在底层的潜流,也终究要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她们这些原本被裹挟的或许是其中的一员。 随着吕令雎等人将要毕业,已经在悄无声息进行下一步扩招的乐平书院中,那些并非出身于世家的新生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总得有人先去做出尝试,才能让这些后来者有进一步深耕的机会。 所以,又何必担心事情能否成功呢? 总要先放手大胆地尝试一番的。 乔琰就是这么想的。 别管诸葛亮和司马懿还有本应该是东吴大都督的陆议,在这个年少之时能否交出一份让她所满意的答卷,在她已经将该做的准备都做完的情况下,最后会出现何种结果,都是她能够接受的。 比起考虑他们那边所能达成的战果,她还不如将更多的注意力都给集中在眼前。 眼前的豫州。 在又将颍川之地也收归到了自己的手中之后,她这出将旱灾蝗灾中的流民收容地建设一路推进到洛阳周遭的情况,更是有了其执行的必然性。 只有轘辕关也正式掌握在了她的手中,她才能稳定对颍川方向做出支援,让豫州不至于变成曹操的一言堂。 交情是一回事,利益是另外的一回事。 “在回返司隶之后我会上书天子,由你接任颍川太守的位置。” 乔琰刚朝着袁涣说出这话,就见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拒绝的意思,又接着说道:“不管你是因为对袁公路之死心怀有 愧,还是觉得这个位置应该交到他那儿子的手中,你都先听我将话说完。” “有些话,和袁公路那儿子可能说不明白,和你却能解释得清楚,比如说,长安这边对旱灾做出的筹措准备并不只是今年的,所以我需要一个能撑得起颍川民生的人物来担任这个太守的位置,而不是搞出什么父死子继的戏码。” 乔琰也没有必要通过这种给袁耀赋予高位的方式,来达成对袁术剩余部将做出拉拢的目的。 有没有这么多可用之人,可能都不好说。 乔琰的这句话说得可真是有够直接的。 但在这份对袁术的嫌弃之余,袁涣的注意力还是先一步集中在了她说的旱灾持续多年的意思上,面上露出了几分忧心。 若真如此的话,这对于刚经历了一番易主动乱的豫州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乔琰并未给袁涣多加思考的空当,已接着说了下去,“其二,随着袁公路之死,汝南袁氏的主导权必定落到袁本初的手中,虽说在之前,袁本初也始终在对着他那兄弟的时候占据上风,但如今确实是更加名正言顺了。” “这样一来,要想继续依靠着汝南袁氏的名声收回豫州,或许有点难度,反倒不如扶持陈郡袁氏。这话我说的直白了一点,希望耀卿不要介意。” 袁涣摇了摇头,“君侯说笑了,这等坦言相告,才让人更觉得安心。” 也让人更觉乔琰的诚意。 他不会看不出乔琰这个改宗支持的意思。 坐在她这个位置上的人,总不能凡事都还按照理想化的想法来做事,尤其是在官员的委任上,势必要做出一番利益的权衡。 陈郡袁氏固然崇尚于清虚简朴,克己奉公之礼,也并非就是毫无在政坛上做出建树的意思。 否则的话,在前汉孝武皇帝时期,也不会有族人为天子立下战功受封关内侯,他袁涣的父亲也不会一路做到大司农的位置上。 这确实是对乔琰来说更有扶持价值的一方。 这种价值,也意味着她不会对豫州做出轻言舍弃的决断。 这才是袁涣更觉安心的地方。 乔琰又道:“其三,我需要耀卿担任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