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足心,渐渐情难自禁,终于克制不住,俯身落下一吻。
这突兀的举动,惊醒了所有沉溺短暂幻梦中的人。
“你——!”
夕影怒瞪他。
那种再熟悉不过,再恐惧不过的爱欲痴迷,又浮出眼底,叫夕影瞧着心慌失措,瞪圆杏眼,满目匪夷所思。
他望着他的眼神渐渐痴缠。
而他,他怒了!
什么在酝酿,屋内一片寂静。
忽地——
“不许碰哥哥!”
小兔妖咬着牙,砰地推开卧房门,忙不迭扑进夕影怀里,狠狠瞪了眼苍舒镜,又仰头对夕影说:“他有没有欺负哥哥?”
什么氛围都消失了。
无论是旖旎氤氲的,缭绕身周化不开的暧昧,还是该剑拔弩张,合该血溅三尺的嗔怒。
都被那敞开的门,吹进的风,散了一切。
差点昏了头。
夕影碰了下额颞,眉心微蹙,小兔妖心领神会地半跪在他身侧,熟稔地替他揉捏。
小声问:“哥哥头又疼了啊?这个力度可以吗?要不要重一些?还是轻一些?”
“嗯,可以。”
夕影端坐着,双眸微阖,这般瞧去,神性斐然,与刚刚那状态截然不同。
苍舒镜应该是个瞎子,只能是个瞎子。
他什么都看不见,不该看见。
但……
那模样娇俏,惹人生怜的小兔妖乖乖巧巧地依在夕影身侧,灵巧的手指揉摁着夕影额颞,身体都快贴到夕影身上了,夕影却并无抗拒,甚至在小兔妖软糯的声中,一问一答,无限温柔。
胃里泛出酸,又哽在喉里,只能咽下去。
苍舒镜瞎了眼,应该什么都看不见才对,只要他不想看,就能看不见。
溅出的水渍被擦干,他跪伏在地,一寸寸将地板擦地发亮。
映出他狼狈的倒影。
而他的神祇,像是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只与那小兔妖说笑谈天。
笑意暖融,是真心的。
苍舒镜咬着牙,一声不吭,他只能安安静静,否则连这间屋他都待不下去。
会像一条被嫌弃的犬一样,被棍棒赶走。
揉了好一会儿,夕影缓过来,眯眼觑着存在感极低的少年。
转头对小兔妖说:“过来,抱一会儿。”
小兔妖就要化作原形,钻进夕影被窝给他暖床。
夕影却挡了下,拽着他纤细的手腕,就往怀里扯,小兔妖“哎呀”一声,就跌进他哥哥香喷喷,软绵绵的怀里,枕着夕影的膝盖。
有些茫然地仰着头,眨眼睛。
夕影说:“近日下了几场大雨,伙房的屋顶塌了,没有多余的房间,让他去你屋里睡,你留在我这里。”
“啊?什么时候塌的?”
小兔妖是真迷茫,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伙房还好好的呀!
小院的房间不多,原本夕影一间,小兔妖一间,兰娘子一间,剩下一间作伙房。
留下苍舒镜后,只能让他住进伙房,好在屋子够大,以布帘木板隔开,塞一张床倒也能住人。
“就是塌了。”
夕影无比笃定道。
一挥袖,桌上被灵力一直温着的糖糕落入手中,他塞了一块糕点堵住小兔妖的嘴。
笑着问:“甜不甜?哥哥特地给你留的。”
好吃的在嘴里,小兔妖哪儿还管得了别的,笃笃点头,就依偎在夕影怀里,捧着热腾腾的糖糕小口小口吃着。
长得漂亮的人,亲密在一块儿,总是养眼的。
偏偏苍舒镜觉得刺目。
但他是个瞎子,他不该看见什么。
少年狠狠闭了闭眼,睫毛微颤着。
看不见,却能听见……
夕影时不时说些温柔低声的话,小兔妖会被逗地咯咯笑,嘴里的吃食还没咽下去呢,便噎着了,夕影无限温柔地给噎着的小兔妖递茶水,那兔妖就着直接喝。
半分主宠的自觉都没有!
也不晓得,谁是主,谁是仆!倒像个被宠上天的!
真正的奴仆只有默默跪伏在一角,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