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有几分温暖。
独眼老鬼指了指:“就在这儿,尘芝液给我。”
溪兰烬抛了抛白瓷瓶,瞥他一眼:“我怎么知道里面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去敲门。”
独眼老鬼哦了声,很配合地转过身去敲门。
溪兰烬看着他伸手去敲,正凝神注意着门后的动静,哪知道那老鬼的手突然在半空中一折,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像拉扯长的橡皮一般,飞快而扭曲地捞向溪兰烬手中的瓷瓶。
这老鬼一看就不安分,溪兰烬早有准备,飞身一退,稳稳地抓住了白瓷瓶,没让他捞到。
老鬼登时骂了一声,扑过来还想抢,方才紧闭的屋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明明屋外看着有光,开了门却是黑漆漆的,透出一股浓浓的不祥气息。
老鬼顿时一个寒颤,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原地。
门后的情景是怎样的,无人知晓,倘若当真和魔祖相关,就不是一般的危险了。
谢拾檀把溪兰烬挡到身后,江浸月瞅了瞅,也跟着缩到溪兰烬背后,挥舞着小扇子鼓励:“师弟,虽然你受伤了,但你修为依旧比我厉害,最强的走前面!”
溪兰烬:“……”
你真是个好师兄啊。
谢拾檀对走前面倒也没有意见,迈步走向屋里。
溪兰烬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谢拾檀束发的发带,长长的白绫在空中微微晃荡。
他手贱得慌,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白绫的尾端,一摸之下,陷入沉默。
还真是那条在望星城买的白绫。
溪兰烬还记得,当时他在千里顺风行那里发了笔横财,想给谢拾檀买条真正的鲛绡,谢拾檀却没要。
以谢拾檀的品味,总不可能是喜欢两百灵石的杂牌白绫。
把亲手杀了的宿仇送的白绫当做发带,谢拾檀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就认出他是谁了,为什么是这副态度?
想到这些,溪兰烬有点心不在焉,走在谢拾檀身后,跨进屋中。
屋中的景象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这屋里,竟是个婚房。
窗上张贴着大大的喜字,桌上龙凤花烛滴蜡,铺着喜被的床上,静静坐着新出嫁的新娘,盖着一方喜帕,身周洒满了花生桂圆。
外面似乎响着喜庆的丝竹声,新娘手指绞着,羞涩地等着夫君,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床对面的梳妆镜里,隐约倒映出喜帕下的朱唇,少女的嗓音悦耳:“夫君,是你来了吗?”
溪兰烬和江浸月顿时面面相觑。
很显然他们没走错地方,只是面前的场景有些过于诡异,一时没人轻举妄动。
江浸月张口就来:“老规矩,最强的先上!师弟,你去揭喜帕吧。”
什么?
溪兰烬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行!”
江浸月顿时露出副恍然大悟的脸色,嬉笑:“哦哦,是我考虑不周了,师弟不能上。”
谢拾檀稍怔片刻后,眼底的笑意还来不及划开,溪兰烬已经撸起了袖子,往新娘的方向去:“我来!”
那点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溪兰烬走到半路,领子就被谢拾檀拎住了。
谢拾檀冷淡地扫了眼江浸月:“你去。”
江浸月看看谢拾檀,又看看溪兰烬,思来想去,也只有他最适合了:“……行吧。”
江浸月走上去,弯了弯腰,温文尔雅的:“得罪了。”
话毕,拿起秤杆,挑开了喜帕。
喜帕挑开,却没能见到新娘的脸,周围的场景倏然一变,新娘又出现在梳妆镜前,挽起了妇人的发髻,对镜梳妆,撒娇道:“夫君的手既然画丹青,也为阿嫣画画眉吧?”
她转过头来了,镜子里的倒影却没有。
江浸月扫了眼三人里真正会绘丹青那位,直觉地上前两步,拿起了桌上的螺子黛。
新娘笑盈盈地扭回头,这回三人看清了新娘的脸,柳眉朱唇,的确是张很漂亮的脸。
下一刻,眼前一花,又变了一幕。
这回的新娘却是坐在梳妆镜前在哭,幽幽地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