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青笑嘻嘻地多瞅一会,不安好心眼地再次念起来时‘听到’的画面。
她是真想不到,姜娆这样的大美人也有哭唧唧需要人的一天。
她小脸红得可疑,像憋了整个春天的花苞。
姜娆冰雪聪明,将将从死境之地脱身,脑子最是活泛的时候,见状,只能厚着脸皮装糊涂:“这药,谢谢你。”
虽然听她道谢很给人一股成就感,但药是姑姑给的,柴青不好夺人功劳,老实道:“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姑姑。”
“谢姑姑。”
“……”
没见过这么顺杆爬的,一下子柴青的姑姑就成了姜娆的姑姑,攀亲戚攀得无比自然,柴青莫名起了小羞涩,小拇指挠挠眼眉:“你还是谢我罢,没有我,姑姑才不会理你的死活。”
她又在说大实话了。
姜娆忍笑,唇角上翘着,眸子里蕴藏璀璨星光,只看着这双明亮动人的眼眸,柴青就不后悔送药来。
“谢谢柴柴,没有柴柴,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柴柴,我就看不到人心的善良。没有柴柴,我就……”
“停!打住,打住!”
一顶顶的高帽子堆上去,柴青受不住这番吹捧——她是坏种,之后还打算做坏事呢!这么说,让人怎么好意思再使坏?
她绷着小脸:“不要假大空,说点实际的。”
姜娆声色温柔,一字一句道:“我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天地可鉴。”
至于么?
这点事天地都要鉴一鉴,那天和地也太忙了。
柴青体贴天爷爷和地爷爷的辛劳,下巴抬起,双手叉腰:“说得再好听有何用?你不如亲我——”
腰身被紧紧抱住。
姜娆抱着她不放,下颌搭在她左肩,清淡好闻的体香萦绕柴青鼻尖,细软的长发有几根不听话地钻进她衣领,像姜娆这个人,看着冷冷清清好似无心之人,其实背地里是敢做疯事的,背地里,不定怎么想念柴青。
柴青脖子仰着,任由那不老实的发丝骚动她的衣领,骚动她的心。
姜娆比她想象的还有女人味儿。
还要……
还要纯真有风情。
纯真和风情在很多人看来是矛盾的,可放在姜娆这儿,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身体的曲线贴着柴青的曲线,幽香弥漫,她喉咙一动。
耳畔响起温言软语,温暖了坏种的五脏六腑,软了她故作冷硬的心肠。
“先不亲呢。”姜娆亲昵地在她肩膀轻蹭:“我是认真的,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就没有我看到的美好人间。柴柴,你达成了我的愿望。我不喜燕王,不喜任何无关紧要的人,若只能和一人亲密无间,我希望是你。人活一生,我希望能享受到被爱的感觉。
“我希望被你爱。被你占有。”
.
“想什么呢?”
柳眉一指头点在她眉心。
留在春水坊的只能算是半个柴青,另外那半个,魂儿都留在了公主枕侧。
也不知两人具体做了点什么。
连着半日柳眉找不到人,难得天晚孩子晓得归家,这归来还不如不归来呢。
养大的白菜被更水灵灵的白菜拱了,柳眉这心情好不到哪儿去,一则她担心柴青初恋就挑了九州第一美人,万一分手,眼界提上去,再找,可找不着比姜娆更美的人。二则她担心这孩子不是嘴上说的戴一顶帽子而已,真睡出感情,还得去上邪抢人。
八年前柴青为了一个小妹妹差点死在姜王城,再来一次,难道燕王城就比姜王城安全?
燕王那人,委实不能以常人论之。
她放下碗筷,锦帕擦唇:“青青,收拾收拾,一会跟姑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