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了沒有。”哥舒夜斜睨着众黑衣人。同时手里已经出现一柄黑森森的刀。
一个黑衣人喝道:“弟兄们。咱们人多。怕他则甚。”
其余黑衣人也是一般想法。举刀纷纷扑了上來。哥舒夜依旧一动不动。只是一头乌发磅礴如瀑。忽地。刀锋一转。身影掠出。霎时间血雾弥漫。伴随阵阵的惨叫。
很快。世界安静下來。哥舒夜缓缓走出血雾。地上横七竖八。都是黑衣人的尸体。只有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满面血污。目光呆滞。忽地大叫一声:“鬼……鬼……鬼啊。”抱着脑袋。失魂落魄地奔逃。
哥舒夜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条洁白的丝帕。缓缓拭去刀上的血渍。目光投向慕寒烟:“玲珑。你抱着的那个人是谁。”
“他……他是大禹朝的二皇子姒文种。”
“噢。这么说來。这些黑衣人就是修罗王的手下了。”
慕寒烟点头:“是的。他们都是黑衣人派來的杀手。”
却听丛林深处一个声音传來:“好快的刀。”
慕寒烟定睛一看。竟是傅晚灯。在他的身后。还有张簌带领大队的官兵。
哥舒夜:“斜阳向天晚。冷月一孤灯。你是傅晚灯。”
傅晚灯:“魔刀问沧海。哥舒夜太凉。你是哥舒夜。”
二人凝视对方。良久。无语。
张簌急忙赶到颜如歌身边:“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慕寒烟忍不住落下泪來:“他……他受伤了。”
“又是你这野丫头。定是你伤了殿下。是不是。”张簌狠狠瞪向慕寒烟。但知她武功高强。内心尚且打鼓。不敢靠她太近。
慕寒烟心下恻然。确实是她伤了颜如歌。是她将他打入陷阱。他才被捕兽夹咬住下身。
张簌抱过颜如歌。忽然下令:“将这伤害殿下的妖女抓了起來。”
哥舒夜横刀在前。森然道:“我看。谁敢。”
官兵被他气势一震。竟然不敢上前。傅晚灯喝道:“都给我退下。”
哥舒夜望向傅晚灯:“傅大人。你想亲自动手吗。”
傅晚灯笑道:“哥舒大将军。武功盖世。在下怎敢领教。”
“傅大人何必谦虚。就凭你害死鄙师弟的手段。也可见你不是泛泛之辈。”
“哥舒大将军。你想为令师弟报仇吗。”
慕寒烟心想。如今不论是哥舒夜。还是傅晚灯。她都不是对手。要想为师父和二师兄报仇。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若能撺掇这两大仇人一战。等到他们两败俱伤。自己或许就有机会了。
慕寒烟扭头对哥舒夜说:“哥。沒错。就是此人害死薛二哥。他简直就沒把鬼谷弟子放在眼里。”
傅晚灯笑道:“这位就是哥舒姑娘吧。”
慕寒烟冷笑:“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咱们见过面的。”
傅晚灯笑道:“是了。咱们原是见过面的。”
“你为什么杀我薛二哥。是不是欺我鬼谷无人。”
“为了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自然是我心爱的女人。可惜。她也是薛神衣心爱的女人。”
“薛二哥曾经和你肝胆相照。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杀了他。”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不错。冷酥儿就是傅晚灯的逆鳞。为了她。他可以倾了天下。事实上。他也必须倾了天下。才能做那个至高无上的人。才能拥有至高无上的爱。因为。她是那么遥不可及。就如一只扶摇的纸鸢。上了云霄。
爱一个人。有时真要卑微到尘埃里。才能开出一朵娇艳的花。
他不愿这么卑微。他爱得狭隘。爱得霸道。也爱得深沉。
慕寒烟虽然恨透傅晚灯。但也不得不佩服他对爱的执著。他是白眉侯府的小侯爷。掌管大禹朝的御史台。风度翩翩。文武全才。不知多少名媛淑女为之倾倒。
然而。他却至今孑然一身。
忽听半空一声娇叱:“狗贼。还我薛郎命來。”一条黑色身影翻飞而來。手中鸳鸯双刀直取傅晚灯。却是薛神衣的众多红粉中的黑寡妇。
张簌大叫:“保护傅大人。”
官兵立即挺起长矛刺向半空的黑寡妇。黑寡妇左刀一挥。砍断数根长矛。右刀刺向傅晚灯。
哥舒夜阴骘的目光死死盯住傅晚灯。傅晚灯不除。日后势必会成为他争夺天下的对手。但是。他尚无把握战胜傅晚灯。正可借此看看傅晚灯功力的深浅。
傅晚灯已经出刀。那原是薛神衣的红袖刀。妙僧《名刀谱》排名第三的一柄刀。谁家红袖阑干曲。江南潋滟水中刀。刀光潋滟。照亮黑寡妇的眼睛。接着便有一缕青丝飘下。
黑寡妇疾疾向后退了三步。傅晚灯凤眸微挑:“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杀你。你走吧。”
“你不杀我。我却也要杀你。”黑寡妇双刀一错。使出薛神衣传授的“比翼双飞”。双刀一虚一实。攻向傅晚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