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宝想了想,抠着小手指,“可是、可是妈咪说过,老子是脏东西來的,爸爸是脏东西吗,”
沈奕俊脸一黑,暗骂几声竹小溪教子无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拐着弯儿骂人,还骂亲爹,他发誓,一定要将儿子抚养权争夺到手,绝不能再让那笨女人教养下去,如此教养,再优秀的基因,也会毁成一团浆糊,
“爸爸,下巴好扎、扎手手……是不是、有只小刺猬在肉里藏着的,”小宝伸手摸了摸沈奕的下巴,无邪的大眼睛里溢满了好奇,
沈奕一脸严肃:“里面长了胡子,”
小宝爬起身,搂住他脖子,“呼呼,小宝以后,是不是也长胡子的,”
沈奕掰开他的小手,“会长,”
“会长……爸爸、告诉你哦,叔公公也是会长呢,他有好多好多兵仔的,他、他好喜欢小宝的,”
“叔公公是谁,”
“妈咪的叔叔,他、他叫妈咪溪儿,叫小宝宝儿,他给宝儿送了好多好多的礼物呢,”
溪儿,沈奕挑了挑眉,看了眼小宝,将他摁下去躺好盖上被子,沉声说:“给老子睡好,不许再动,不许再问,懂不,”
小宝抿着小嘴唇,乖巧地点了点头,“爸爸、是去叫妈咪一块儿睡觉觉吗,”
沈奕干咳一声,瞪了他一眼,“说了不许再问,怎么不听话,”
“好……小宝不说话了……”小宝扁着小嘴唇,闭上了眼睛,真的,很乖,不再说话,
沈奕呼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向门口,听到外面沒声响,打开了房门,走出去,环视一圈,不见竹小溪的身影,疑惑起來,打开屋门,之前拴在大榕树底下的两只萨摩耶,除了两条铁链,再无踪影,
看來,她走了,连儿子都不要,带着两只狗,不告而别走了,他立在门口,看着那两条铁链,莫名其妙地,心里涌出了一股失落落的滋味,这种挠心的滋味,似乎许久许久,不曾体验过,陌生里却又夹着一丝熟悉,
在他转身进屋时,花园大门处传來了轻碎的脚步声,他忙回头一看,眸光正好与竹小溪的目光相撞,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一勾,掠过一抹浅浅的灿然笑意,随即又摆上冷帅的酷表情,挺立在原地,看着她和两条狗走近來,
“去哪儿了,”他面无表情地问,
她眼角一弯,“尿急,”
他眉毛一挑,“屋子沒洗手间,”
她摸了摸两只萨摩耶的毛绒大耳,反问:“你的洗手间,你的马桶,允许它们使用,”
他俊脸一窘,“不允许,”
她呵呵一笑,戏谑地看着他,“真怕狗啊,”
他沉下脸,“谁怕,它们脏,不配进屋,”
她眼睛微睐,在草坪上随性一坐,两只萨摩耶跟随主人,优雅地趴在了她两侧,她仰头看着他,慵懒地说:“我也挺脏的,不配进屋,拜托你,今晚,照顾好小宝,谢谢,”
他眸光一深,受不了,脱口而出:“竹小溪,你还是不是女人,,”
她淡定地打量一下自己,看向他,“我像男人吗,”
他忍无可忍,几步走过來,长臂一伸,将她从草坪上拽了起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住她,“我之前是瞎了眼么,竟会和你这种脏女人结婚,,”
她自嘲一笑,“我之前也沒擦亮眼睛,嫁给了你这种胆小怕狗的怪种,”
他握了握拳,盯着她眼眸半响,吁了一口气,冷静下來,“我和你,以前,也是这样吵架,”
她歪头看着他,笑了笑,“是啊,你每次都输得跪地求饶,”
他瞪大眼睛,俊脸涨红,大吼:“笨女人,你胡说,”
哼,他以前,竟输给她,竟给她下跪,,他怎么可能那么沒骨气,,,
他这副气急窘样,把竹小溪逗得忍不住咯咯直笑,三十岁,怎么还是这么不经刺激,,随便挑逗一下,就脸红脖子粗,跟个羞涩小少年似的,真是,好可爱,
沈奕见到她笑得花枝乱颤,反而不生气了,环手堵在她身前,像尊帅罗汉一样,一动不动地瞅着她,嗤,这女人不仅笨,还疯癫,他真心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和她认识,他怎会碰上这样一个女人,,
好几分钟后,竹小溪一手捂着笑疼了的小腹,一手拍在了沈奕肩膀上,抬头望着他,漂亮眼眸里的笑意依然不减,
“笑够了,”沈奕冷酷地盯着她,右手一伸,抓住了她搭在他肩上的左手,这一抓,让他惊了一下,她的手小巧柔滑,但温度却不同寻常,极为炙烫,
“你发烧了,”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绯红的小脸,伸手想去摸她额头,但却被她灵敏迅速地挡开了,
竹小溪站直身子,正色看着他,认真地说:“今晚照顾好小宝,别让他哭,别让他尿床,明早记得给他做早餐,蔬菜三明治配杏仁小米粥,外加两瓶热牛奶,明早九点,你带他來我家,一起去民政局,结束我们的关系,”
说完,她转身便往大门处走去,沈奕想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