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小溪愣神几秒,明白他想干什么,顿时又窘又羞,脑子热烘烘,气急得她脱口而出:“沈奕,你个混蛋,你再不放开我,我一定告你个婚内强.奸罪,”
这话刚落,两人神色同时一滞,表情不一,一个后悔至极,一个惊愕不已,
僵了十几秒,沈奕眸光一暗,大步迈进卧室,一把将竹小溪抛到大床上,将房门反锁,一步跨上大床,两臂一撑,将她身子牢牢地控制住,低头冷冷地盯着她,“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竹小溪挣扎不得,涨红了脸,急忙辩解:“你别误会,刚才是我情急之下的口误,其实,我真的不认识你,”
沈奕神色复杂地盯着她闪闪烁烁的眸光,“是吗,不认识我,却能叫我名字叫得那么熟顺,你当我是傻子,”
竹小溪小脸一红一白,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竟一时忘记她叫出了他名字,她竟犯了这么愚蠢低级的错误,脑子混乱,她竟想不出话來辩驳,只好闭上眼睛,扭头不语,
“你以为闭上眼睛,就能逃避吗,笨女人,”沈奕将她头掰转了过來,盯着她脸,冷声说:“你叫竹小溪,还差一个月满二十五周岁,你是绿洋城竹家备受尊宠的溪小姐,四年前遭遇一场事故,与丈夫分离,独自生下小宝,混道三年,成了律界辣妈,是也不是,”
竹小溪眼珠转了转,咬了咬嘴唇,还是不肯睁开眼睛,她不想面对他,害怕与他深邃的眼眸对视,她怕自己的懦弱会被他洞穿得一清二楚,
对着身下倔强不已的女人,沈奕握了握拳,耐着性子,沉声问:“竹小溪,你儿子不该姓竹,该姓沈,对不对,,”
竹小溪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液体,她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想抚摸,却又那么冷峻深沉,使得她沒有勇气伸手碰一下,
“你不说话,是沒胆子承认吗,,” 沈奕怒火涌上,语气更重,几乎成吼:“你儿子当时沒有叫错我,我就是他爸,对不对,,”
泪水如断线了的珍珠,大颗大颗地从竹小溪脸颊上滑落,浸湿了柔密的发丝,沈奕的气势咄咄,让无法反抗的她,沒有丝毫的招架之力,唯有对着他,泪如雨下,她讨厌自己哭,讨厌自己此时的脆弱,但面对他,她沒法儿将情绪如在法庭上一样控制自如,
沈奕绷紧俊脸,深邃黑眸里沒有一丝怜惜,不耐烦地喝了两句:“笨女人,哭够了沒,,”
此时的他,完全撇掉了平日性格里的温和清逸,只剩下焦燥不定的怒意和深重的疑惑,他并沒有恢复记忆,他只是昨晚派人去调查了一番竹小溪的背景,这一查,更加让他确定,他失去记忆的那五年,一定和她认识,
但他绝沒想到的是,他和她,竟然结了婚,她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五个字“婚内强.奸罪”,让他吃惊至极,一个优秀的律师,怎么可能出现如此低级的口误,, 她如此准确地说出那个专业名词,只会是本能反应,不可能是口误,
他想不起那五年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感觉自己被骗了整整四年,白痴一样地被身边所有知情人瞒着,他痛恨被骗,不管使用什么方法,他一定要将那些记忆那些疑惑一个一个地挖解出來,
身下女人的泪水滑落在了他摁住她肩膀的手背上,这让他更加烦躁,冷声威胁:“笨女人,再哭,我把你儿子丢出去喂狗,”
竹小溪听了这话,愣愣地看着他,忽地,嘴角一弯,梨花带雨地笑了,
沈奕见她傻笑,眉头一皱,嫌弃地冷哼一句:“又哭又笑,真是,难看到死,”
竹小溪抿了抿唇,抬手拂掉满脸泪痕,睁大水汪汪的漂亮眸子,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她宁愿他发火骂人,也不想见他对着她,像块千年寒冰,有点犯贱,但,她乐意,
沈奕瞟了她两眼,松开了她身子,立在床边背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今晚,我们一家三口,在这等到天亮,明天,去民政局,结束我和你以前遗留的关系,”
一家三口,竹小溪笑了,望着他,眼眸里的依恋渐渐黯淡下去,低声说:“好啊,拖了这么久,是该结束了,”
沈奕眉头一拧,转过身,冷冽地盯着她,“今晚,是你陪小宝的最后一晚,明天,我会将他带回风城,从此,他姓沈,不再姓竹,”
竹小溪脸色苍白了一下,她坐起身,定定地看着他,问:“如果我不乐意呢,”
沈奕冷哼一声,“竹小溪,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你将儿子自私地据为己有,剥夺了他四年的父爱,让他小小年纪就患了自闭症,你这样一个母亲,有什么资格谈乐意不乐意,,我告诉你,我的儿子,跟定了我,”
他的疾言厉色,让竹小溪心脏抽痛了几下,如今的他,对她,只有怨恨与指责,沒有了爱,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眸,泪花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许久,才将伤落的情绪恢复至平静,
她下了床,立在他面前,淡淡地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法庭上见,”
她沒有再看他一眼,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出了卧室,去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