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阴潮湿的密室中。一盏昏黄的破旧电灯闪着摇摇曳曳的光芒。冰冷的十字架上。锈迹斑斑的铁链将一个面目模糊的赤身男人捆绑成丁字形。
啪。啪。啪。
嵌满小尖刺的黑色长鞭在坚硬的地板上连扫三下。细细的尘埃飞了起來。刺耳惊心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这封闭幽暗的空间里。
啪。黑色长鞭威吓性地划过赤身男人的小麦色胸膛。一条淡淡的血痕顿时露了出來。
“说。你为什么要欺骗那个无辜的女人。”黑鞭银柄顶住了男人的下巴。竹小溪阴测测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厉声喝问他。
男人睁开疲惫不已的双眼。迷茫地看了竹小溪两眼。忽然。咧开嘴巴。噗地一声。朝她脸上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混蛋。竟然敢吐我。。”竹小溪厌恶地退后一步。愤怒地破口大骂。
啪。啪。一抹血水。更感恶心。立刻左右开弓。两个重重的耳光落在了男人苍白如纸的脸上。
男人微微抬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眸光柔和。同情无比地看着眼前蓬头散发的凶恶女人。紧闭着嘴巴。不发一语。
“你个杀千刀的诈欺犯。再不给姑奶奶交代。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就宰了你。。”竹小溪撸起了袖子。露出肌肉鼓鼓的胳膊。大力无比地扯了扯黑色长鞭。恶声恶气地威胁男人。
“小溪……小溪……我们……何必如此……”低弱黯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男人口中出來。长长哀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垂下了湿漉漉的脑袋。
“好。你有种。不说是吧。姑奶奶现在就成全你。。”竹小溪邪气十足地翘起了嘴唇。五爪猛地一扯。一大缕头发从男人头上揪了下來。她退后三步。冷眼一笑。甩起了黑色长鞭。
啪。啪。啪。啪。啪。啪。啪……
凌厉的黑色长鞭如密不可挡的剑雨一道一道地落进男人的躯体。纵横交错的血痕显露出來。鲜红的血滴绵绵不绝地碎裂在灰冷色的地板上。迅速地汇成了一个有眼无珠目光空洞的骷髅头。极其狰狞恐怖。
鞭声不停。血雾朦胧。密室中的空气更加污浊恶心。突然。地上的灯影剧烈地晃动起來。四周的墙壁猛地移动起來。如巨石般滚向竹小溪。她丢下黑色长鞭。急忙闪躲倾身压來的冷墙。但却丝毫无济于事。
她惊恐地盯着满身血污的男人。他抬起了头。黑洞洞的眼睛里。猛地喷出了一条凶猛的火龙。她身上顿时燃烧起來。一瞬间。她成了一个火人。
“不。救命。救命。救命……”绝望的呼救声渐渐微弱、微弱、微弱……
“救命。救命。”
白色大床上。闭着双眼的竹小溪手舞足蹈地蹬踢着被子。双手碰到枕头边龇牙大笑的龙猫公仔。她猛地睁开了双眼。惊恐地盯着白色雕纹天花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许久。喘息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恢复平静。抬手一抹额头。冷汗沾湿了手心。她坐起身。拉开了台灯。时钟显示凌晨一点。她搂住龙猫。睁着大眼睛。呆滞得不知所措。
她做了一个非常恶心恐怖的噩梦。真想不到。在梦里。自己竟然变得这么邪恶残暴狠辣冰冷。居然会使用非法暴力的刑讯逼供手段。难道自己骨子里竟潜伏着如此暴戾恶毒的一面。那个被自己鞭笞的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看不清面目。难道是自己潜意识里害怕面对的男人吗。
她使劲地摇了摇滚滚热热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揉了揉脑袋上乱毛毛的头发。下了床。拖着毛绒鞋。一步一步地挪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扑在了滚烫如烧的脸蛋上。她。再一次。沒缘由地。发烧了。
她从绿竹山庄逃回楠城。已经过了三天。前两天。她都不敢回陌香公寓。害怕会被家里派來的人抓回去。在正峰律师事务所附近的酒店里躲了两天。她才悄悄地回到陌香公寓。
她想去找沈奕。问问他。为什么那天早上要违背约定。留下她。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回楠城。但她今天下午去到楠艺建筑设计公司。只见到了温凌轩。沒有见到沈奕。温凌轩说。他和安笛一起。到风城出差去了。
想打他电话。但又觉得这事还是得当面问。才能搞清楚原因。她不想不明不白地被留下。向欧阳晖请了几天假。打算去风城找他。沒想到飞机晚点。她只能明天早上再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