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竹小溪一睁眼。就利落地爬下床。迅速地洗漱收拾完毕。挎上昨晚拾掇好的牛仔大包。轻手轻脚地从阳子兰房间门口飘过。移步到沈奕睡的那间客房。
她轻轻地敲了敲三下门。等了一会儿。见沒反应。就使劲地一推门。大步走了进去。正要瞪上他两眼。责问他怎么忘了两人之前约定的暗号。但她却呆住了。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子床单给折叠得整整齐齐。他之前带來的行李包也不见了。
她呆了一会儿。疾步奔下楼。迈出大门。一路快跑到车库。发现他的白色雷克萨斯也沒了踪影。愣愣地盯着白色地板上两道淡淡的车轮印。忽地鼻子一酸。眼睛发涩。失落沮丧得想要哭。他违约了。留下她。沒声沒息地。一个人走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挪回大屋。还未踏入门槛。一抬眸。伫立在客厅正中的阳子兰就映入了她眼中。她使劲地挤出一丝乖巧轻松若无其事的笑容。朝阳子兰甜甜地喊道:“奶奶。早啊。”
阳子兰瞟了她两眼。冷哼一声。盯着孙女闪闪缩缩的眼睛:“怎么。太阳打西边出來了。竹家的赖床鬼。改邪归正了吗。一大早扛个包。沒形沒样地跑來跑去。像什么大家闺秀。。”
竹小溪低下了头。微微咬着唇。忍着满满一眶的泪水。小声地回答:“奶奶。溪儿知错了。您不要生气了。”
“知错了。就回房。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总让我这把老骨头操心。”
“嗯。”竹小溪点了点头。一个转身。脚下生劲。风儿一样地跑上二楼。奔进了自己的房间。紧紧地把房门锁上了。
阳子兰抬头看了眼那扇关紧的白色门。皱起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转身。对大蓝小兰两个保镖严声说道:“看好小姐。别给她机会乱窜。”
“是。老夫人。”大蓝小兰两人互视一眼。认真严肃地朝她点点头。
竹小溪趴倒在龙猫软绵绵的大肚子上。泪珠一颗一颗地从眼睛里滑落。低低呜呜地啜泣好久。她才把心中的苦闷发泄完毕。
她哭够了。坐起身。一抹脸蛋上挂着泪珠。抬头看了两眼头顶的天窗。想了十几秒。嘴角一弯。勾起了一抹邪邪的小笑容。
午饭时分。蓉姐轻轻地敲了敲竹小溪的房门。几下之后。里面还沒反应。她着急起來。用力推门。门却纹丝不动。她惊慌起來。急忙叫來了大蓝小兰两个保镖。撬开了房门。
三人进去一看。主卧里空无一人。找遍厕所、浴室、阳台、画室、衣柜甚至床底。都沒找着竹小溪的人影。她们惊慌不已。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沒有出门。现在难道是凭空消失了吗。。
大蓝猛地一抬头。突然眼尖地瞥见了透明天窗木框上有一条小小的裂缝。急忙搬來梯子上去。仔细一瞧。轻轻一推。整一个玻璃天窗竟然轻而易举地松动起來。她们大惊。一人从天窗上跃上屋顶。一人快步奔去报告阳子兰。一人急忙去组织人马去找人。
“啪。”阳子兰在家族会议室一听到这个消息。气急得一拍桌子。将手中的文件一扔。撇下一桌子集团长老大臣。疾风厉行地來到竹小溪的房间。
“老夫人。房顶沒有发现小姐。主宅后花园也沒***。我们搜遍了整个山庄。也未见小姐的踪影。守门那儿。也未见小姐出去过。”小兰低着头。在阳子兰伸手诺诺地汇报道。
“监控录像呢。她是怎么出去的。翻墙吗。为什么警报沒响。你们是怎么看人的。。”阳子兰气哼哼地瞪着脸色惭愧的大蓝小兰。
她抬头瞟了两眼那被撬开的天窗。想到孙女弓着身子匍匐爬出去的狼狈景象。她真是气也气不得。恨也不恨得。什么招儿不用。偏使这么落魄危险的一招。
“老夫人。我们在竹林后苑的蔷薇花丛里墙。发现了一个圆形矮洞。以小姐的身形。可以钻出去。”蓉姐从外面走了进來。对阳子兰说道。
阳子兰回忆了片刻。才想起后苑的确有个圆形矮洞。那是竹小溪爸爸小时候一时顽皮。给家里的几只大狗。挖的狗洞。那片花丛里墙。是竹氏山庄唯一沒有设置安全警报器的角落。
她真是哭笑不得。那臭丫头是有多想逃出山庄。竟然如此沒出息。非得屈身去爬狗洞。。
“派人去楠城。不管使软招还是硬招。都得把小姐带回來。”
这一回。她不能再放任这个孙女一人在外不管了。只要她阳子兰活在这世上一日。她都要把她平安健康地守护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