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后,徐敛就起身告辞了,燕素然劳累了一晚上就先去洗澡了,由着燕脂将徐敛送了出来。
小区里夜凉如水,燕脂与徐敛并肩而行,臻首微侧望着徐敛,“听说你的公司最近动静闹的很大?”
徐敛点了点头,望着夜下寂静的小区,风吹过昏黄的路灯却吹不散一地的惆怅,细碎的灯光助长了忧愁在心底蔓延滋生,偶尔传来的人家说话声却让人更加孤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姿容清冷的燕脂,笑道:“每个女人的心理都有一个奴隶和一个暴君,所以女人不会有友谊,只有爱情,拥有爱情的女人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她所不爱的一切,她一定怀有偏见和盲断,即便是拥有爱情的冷静女人,伴随着光明的同时也常有善变,闪电与黑夜……对么?”
“不赞同。”燕脂摇头道,对于她这样永远把爱情放置在生活之下的女人而言这种论断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不过她的性子决定了就算是反对也不会太激烈,只是清清淡淡地说出了三个字,不赞同。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可以用语言来概括人类,哪怕只是人类的一半,女人。所以我也不赞同,但从某种角度而言,的确是有道理的不是吗?之前听过一句蛮有意思的话,男人的女朋友被兄弟抢了以后兄弟依然是兄弟,女人的男朋友被闺蜜抢了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徐敛笑道,和燕脂也算是相熟了,对于这位未来赫赫有名的铁血女皇,他已经少了许多顾忌,看到她那清冷的样子,他就有些忍不住想和她抬下杠。
“有人抢了你的女人你依然还能和他称兄道弟?”铁血女皇不愧是铁血女皇,燕脂丝毫不为徐敛的抬杠所动,犀利的反问。
“你赢了。”
徐敛笑道,眸子里是一种简单的快乐,如今还有几分青涩的燕脂虽然还没有绽放出她铁血女皇应有的光芒,只是珍珠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永远蒙尘,徐敛在她身上看到了太多人都没看出来的闪耀光芒,他明白,眼前的对方还只是一只蚕蛹,但是一到破茧而出的那一天,这个未来注定震惊整个共和国的女孩就会得到常人所不敢想象的很多东西。
“我并不在意输赢。”
燕脂摇摇头,似乎有些惆怅,徐敛始终觉得燕脂是那种不屑于伤春悲秋的女孩,就算是有也应该是深藏在心底角落的秘密,而不会表现出来,这一闪即逝的惆怅被敏锐的徐敛捕捉到之后他理所当然的有些惊异,随即释怀,人都是会变的,用前世的眼光看待今生眼前的这个女孩,本就是一种错误。
“输又如何,赢又如何?”燕脂清冷若寒潭的眸子有些雾气,似乎在咀嚼着嘴中的字眼,淡淡道:“输了就要怨天尤人,怨恨别人赢了自己么?然后咬牙切齿地用自己每一天的心情作为牺牲品去做一些根本无用的诅咒吗?说实话,我做不到,这不是矫情,输了固然遗憾,但并不代表我会牺牲我自己的心情去诅咒打败我的家伙,况且只要我们自己以及亲人都能够衣食无忧过着比太多老百姓都要幸福安稳的日子,我们难道还不能够满足吗?”
“这些话,让我很惊讶。”徐敛似乎是重新认识了燕脂一般的看着她,老老实实的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燕脂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难得的有些女孩子正常的俏皮。
“安宁的知足……人总归是不知足的,当身无分文的我们看着存折里尴尬的三个零的时候幻想着如果有一万块就很开心了,但我们拥有了一万块以后又觉得付了房租水电煤气买了菜之后这一万块根本就是入不敷出,于是乞求上苍再给我十万,得到了十万之后会怨念为什么房价这么高,在一线城市这十万块恐怕只能买半个厕所,于是一百万,给我一千万,并不珍惜已经得到了的是所有人类的劣根性,七宗罪中德贪婪让人类面对内心的欲望是哑口无言,很多时候我觉得我给别人的已经够多但总是有人不知足地想要伸手拿更多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回念一想,这种对别人的要求本身也是贪婪的一种,我自己本就不干净,有什么资格要求比尔也明净无秽?”
徐敛苦笑道,难得肺腑了一次,这些话在家里不能说,对燕素然也不能说,但惟独面对似乎一直清冷无欲无求的燕脂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他却并没有多少顾忌。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奖我吗?”燕脂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似乎将夜色都染的明亮了起来。
“当然。”徐敛回之一笑,心情有些轻松。
“在这座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无数的悲欢离合,现在走在这里心情才难得地安宁片刻,有人住在一个由棚屋搭起来的漏风的房子里吃着从垃圾堆捡来的剩饭剩菜瑟瑟发抖,有人住在上千万的豪宅里挥金如土,在我看来内心的财富与物质上并无绝对的联系,只是连果腹都难,何谈幸福快乐?”徐敛摇摇头道。
“内心充实就算是残羹剩饭也能吃出山珍海味来,试问如果你所谓的那漏风漏雨的棚屋里只有一点烛光几盘剩饭剩菜,但身边始终有一个叫做家的温暖东西,苦是苦了一点,可何尝不是快乐的。有再多的钱住再好的房子开再好的车,如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