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村的村民大多有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入夜不久便纷纷上床睡觉。令狐澄分析说,大概因为村民们没有什么娱乐,倒不如早早的钻进被窝,还有媳妇可以调~戏。
袁宝瞪了他一眼:“你就爱放屁——那小孩呢?鳏寡孤独呢?”
令狐澄颇为有理:“小孩要睡的时辰本来就比大人长,鳏寡孤独就惨了,漫漫长夜,清屋冷灶,只能默默躺在炕上,自己……”他本来想说更猥~琐的话,那是他和穆野等“相好”平日闹惯了的,但终究还是觉得那样真的会亵渎了袁宝,临时改口道,“细数天上的繁星了。”
袁宝不再理他,只趁着夜色,跟紧了令狐澄,小心的朝前走。
令狐澄却谈兴颇浓:“自然也有更惨的——有些男人性格软弱,天生惧内,非但不能调~戏媳妇,更只能被媳妇调~戏……就像昨夜的你和我……唉,你说惨不惨?”
“噗。”袁宝忍不住轻笑出声,却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跟他闹,生怕走错了再转会村子里去,索性还不说话,仍旧专心走路。
“想笑就笑嘛,不要憋坏了,不然我还得另娶,岂不太过麻烦?”
这句话刺中了袁宝的软肋,故意冷冷笑道:“我若好好的,你就不会另娶?”
“那是自然。从前以为三妻四妾可尽享齐人之福,现如今才知道,有一个已经招架不住,若是多了……还怎生了得?”
“你可不要乱说,我可会认真记在心里的。”袁宝提醒他。
令狐澄本是为了随口说些玩笑,令袁宝不必太过紧张害怕——都是他亲手做好的记号,定然不会错,但她偏偏紧张,怕再回到村子里去——但听袁宝这么说,倒似乎是真的要把自己的玩笑当真似的。
这可是件大事,是以他连忙回头,看着星夜下袁宝比星光更加璀璨的双眸:“你愿意同我做真夫妻了?方才我那话你可认真了?”
袁宝哪里会落这个面子?立刻笑道:“你瞧着我袁宝像是想认真同你做真夫妻的人?”
令狐澄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转头继续找路:“确然不像。”
袁宝心跳一停,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跟着令狐澄继续朝前走,只是目光所及之处有些模糊,连忙迅速抬手擦干净双眼,才恢复清晰。
世间的情爱之事原本就是如此,有人口口声声说着一生一世,却并没真的爱你;有人口口声声说我才不爱,却已情入骨髓。人若不是瞎子,便不该只相信耳朵,可偏偏这世上多少人生着一双明眸,却只是瞎子而已。
果然是令狐澄亲做的路标,两人没费多大力气便走出了那迷局。袁宝开始不懂,后来听令狐澄解释了几句,才觉步步惊心,但走出迷局之后,再回头去看,又觉得似乎跟平常稍嫌荒芜的道路并没区别,却真的生生困了山下村村民这么多年,也不知当初是谁弄了这个村子,又“囚禁”了这样一批不知为何被“囚禁”的村民。
再后来的路便好走了,只需找一辆马车就能回京,但小六和小八还没找到,只怕要耽搁些日子。
马车似乎是令狐澄事先留在外面的,只一个哨声,不多时便跑了过来,像是这马经过训练,极有灵性,不会被贪心的人捕走。
“连马车都能找到,人找不到了——你们还不如我和袁状方便,互相找不着了,只需吹个哨子就能传达消息——小六小八此刻是困在阵法里,还是已经出去了,你都不知道。”袁宝埋怨了令狐澄一句。
“你们那种小孩子的伎俩,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标,若被人学会了那哨声的含义,更容易引人入罄——你瞧瞧这个……”令狐澄说着,从马车里拿出一只鸟笼,笼子里像是一只鸽子,额间却生着一缕棕红色的羽毛,看上去像燃烧的火焰。
“信鸽?”袁宝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令狐澄摇头:“赤炎鸟,专门送信的,比信鸽更可信任。”边说边打开鸟笼,那赤炎鸟往外探了探头,“扑棱”一下子飞走了。
“就……就这么走了?”袁宝瞠目结舌,“不是该在爪子上弄个信筒,里面放着信什么的吗?”
令狐澄笑:“你说的是信鸽,只能飞往指定的地方。赤炎鸟则不然,它可以追踪特定的气味,找到小六和小八,带他们回来。难道你不曾听说过?”
袁宝摇头,她甚至不知道鸟能有多好的嗅觉,那小鼻孔……嘴巴上的两个洞洞而已。
“你自然不知道,因为只有我这么训练赤炎鸟。”说完就在那嗤嗤的坏笑,等着袁宝跟他发飙。
袁宝不知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逗自己玩,只如他所愿踹了他小腿一脚:“现在呢?孝辰那混人还没找到。”
“小七审问王照容……”
“照容不知道,我问过她了。”
“但小七已经审出来了,并已经把袁孝辰救了出来,路上就有一只赤炎鸟送来了消息。”
袁宝再一次瞠目结舌。
她以为自己了解照容,她是个直脾气,不会说谎,说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
令狐澄却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