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袁孝辰嘴上功夫不如令狐澄,自然说不过他,之转头去看袁宝,“袁宝,我知很难说服你,你也很难说服我。咱们都用各自的手段去查好不好?哥哥只跟你说一句,世子爷从前根本不知道天底下有个袁家村。”
袁宝相信这一点。
她于香囊会上第一次见令狐演时,令狐演发现自己戴着那竹哨,惊诧之色溢于言表,说明他确实不知道竹哨的主人还在;要说是他烧了袁家村,没想到袁宝还活着也不对,在落霞镇时,明明有人朝他们投射飞蝗袖箭,就说明他们知道烧村时跑掉了几个人,只是后来莫名其妙的不管他们了。
袁孝辰见袁宝信了,心里有了几分欢喜:“还有二蛋子,他见过烧村的人两次,一次在咱村子里,那些个人往各家各户房山底下、墙头底下撒东西,一次是他逃出袁家村,后面有人追他。在村里瞧见的人里,没有楚白,他确信;他逃出袁家村时,追他的人里,反倒有小七手底下的人。”这是最确凿的证据,二蛋子也是袁家村的人,此刻还在令狐澄手下当差,自然不会乱咬。
令狐澄笑道:“这个我跟曹金锁亲自解释过缘由,他没跟你说?”
袁孝辰冷笑道:“他那个大傻~逼,信了你这骗子的鬼话,爷爷我才不会相信!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就小七的人找到袁家村当夜,袁家村遭了烧村的厄运?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世子爷不知道袁家村时,你已经知道了——你一直在找袁家村,一直在找袁宝。”
“站在你的角度,倒也有理。”令狐澄瞧了瞧袁宝的反应,见她面色如常,便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袁状脸上的泪痕犹在,心里更是乱成一团,总觉得袁孝辰有理,令狐澄一直以来的表现也不似烧村的人。是以,他只能拖住袁宝的手,低声哭求:“姐,你怎么不说话?你说句话啊!”
袁孝辰和令狐澄也都把目光投在袁宝身上,等着她从中裁判。这两人一个阳刚,一个妖魅,一个目光急切,一个混不在意。他们都是袁宝看重的人,自然不愿意他们发生争执。可这人世间的事儿,难不成会因为你不愿意就不发生?
“孝辰哥的怀疑有道理,但我也相信烧村的不是令狐澄。”袁宝想了一想,才缓缓说道,“你们要查就查吧,总归没什么坏处,左右得要个水落石出。只是孝辰,你非要投靠令狐演?他是笑面虎,心狠手辣,他娘也蛇口佛心——你为什么非跟着他们?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
袁孝辰早看出袁宝相信自己,却不想她不愿怀疑令狐澄,想是真的被这绣花枕头迷了心窍。他心里不爽,又碍着令狐澄在,摆着手不回答袁宝的问题:“总之是对我有利的好处!对咱哥仨都有利!你既不信,只好生等着就是了!”说完也不等袁宝反应,拉起袁状就走。
直到那小亭子隐没在黑暗里,袁状才问袁孝辰:“孝辰哥,你不是不信令狐澄吗?我以为你今夜要把我姐抢回来的。”反正他有了令狐演这个靠山,已经无所畏忌。
“你姐对令狐澄有用的很,他不会伤了你姐分毫——更何况,瞧你姐今日这态度,是要跟咱们回来的样子吗?罢了,让她在王府,说不定还能母女团聚。”袁孝辰搂住袁状的肩膀,心里的念头千回百转,并没注意袁状原本浑圆的身子已经变得削瘦,说他“圆壮”,早已名不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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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宝同令狐澄一起偷偷回了王府,回到自己房里已过亥时。袁宝抱着球球嚷嚷着肚子饿,令狐澄想了想,便扬声叫秋燕进来,去小厨房找些小点心送过来,秋燕连忙应了一声去了。
“太麻烦人家了吧?”袁宝有些忐忑。
令狐澄微张的笑眼立刻睁大:“”哎呦,让我瞧瞧,这是袁家村那地头蛇袁宝说出来的话吗?”他本也想学着别人叫她“恶种”、“孽种”,却又不愿意那么叫。
袁宝瞪他:“你也说我是袁家村的地头蛇了,到了京城王府,哪里还敢撒野。”
“说得倒可怜。”令狐澄还是头一回见袁宝示弱,笑得腰都抬不起来了。
袁宝毫不示弱:“你还真笑得出来。孝辰哥跟了令狐演,岂不是投鼠忌器?”
“他在我大婚那日拦住我的新娘子不让上轿,哪里还算我的器?我可不会顾忌他。”他话还没说完,袁宝的无影脚便已经踢了过来,令狐澄连忙笑着躲开,嘴里也连忙讨饶,“你这孝辰哥是头猛虎,我二哥竟敢把他揽在身边,你猜是福还是祸?他日羽翼丰满,谁在上位还真的不可预测。你不用为他担心,想想咱们自个儿就是了。”
“自个儿怎样?”袁宝正要听他的计划。
令狐澄笑道:“你可在这澄邰院撒了欢的折腾,怎么折腾都行,我不敢管你,怕你,被你吃得死死的。如果你能牺牲一下下……再跟我二哥干一仗——放心,干得多激烈都有夫君我扛着——这样你很快就能名满京城了。”
“那女人若还活着,知道我这般受宠,便有可能来找我?”袁宝一点就透。
令狐澄自然要大大的赞扬她一把:“没错,她是个虚荣爱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