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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棋局(1 / 2)

“你二哥未婚,她未嫁,怎么不正大光明的在一处?”袁宝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哪怕是嫌弃她家没落,也可以纳进府里做妾啊!”

“傻啊你,她毕竟担着公主的虚衔,哪能轻易做妾?她家可是极要脸面的人。”

令狐澄只是随口解释,并没想到太多,怎能料到这话刚一出口便被袁宝踹了一脚,立刻领悟袁宝也是妾,这么说不是在暗示少卿府不要脸面?袁宝不要脸面?这种误解可是大大有碍和谐共荣的。

是以,令狐澄赶忙拱手向袁宝告罪:“她哪像我家宝宝这样不慕虚荣,只在意最该在意的东西。”

“最该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跟对了人,也就是区区不才本公子我——跟对了良人,比那些不当吃不当喝的、乱七八糟虚名重要。”

“得了吧你,”袁宝才不会让他自得太久,“咱俩只是合作,所以才很多东西不去在意,什么‘凉人’还是‘热人’啊,花心还是专心啊,妻还是妾啊……都不用在意,只是凑在一起演戏罢了。”

令狐澄那张笑脸一下子就蔫了。

袁宝不知他是真心还是作态,因此并不解释,只是继续问道:“这只算得上八卦,哪里算得上收获?我以为他查到了那飞蝗袖箭到底是谁家的了呢。”

“既是私设的,又都是有权有势的贵人,查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但进展已经不错,不出半月便能得出结果。”令狐澄并不着急,“至于这个八卦……既然你我合作,我便跟你开诚布公:温海清是本公子布下的棋子。”

袁宝最初没醒悟过来温海清是谁,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瞪大了双眼:“琅琊公主?是你安排下的?”

“没错,”令狐澄笑道,“我这二哥跟我父王一样,明明甚爱美人,却羞于承认,只敢偷偷摸摸的来。温海清虽没倾国倾城,言行举止却别有一番滋味,正是我二哥平日里少见的,何论还是个公主。”

袁宝瞧着令狐澄的桃花美目,心里想着那夜琅琊公主坐于马车上的曼妙身姿,对着令狐演清朗柔软的笑声,半晌没说出话来。

令狐澄不知她怎么了,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干嘛这样看我?怪吓人的。”

吓人吗?吓人的是这京城吧?

袁宝心里这么想着。

琅琊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竟也做着别人的棋子,为了某种她想要的东西,同一个做不了夫妻的男人假装恩爱……谁说自己不是这样?

原来这富庶繁华的京城竟是这样的。

人人都在演戏,人人都在算计,人人心里都有一盘棋,又人人都是别人棋盘里的棋子。那个叫红杏的女人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她是怎么认识那个当死囚的爹的?两人又怎么逃出生天的?爹爹又是怎么落难的?

她又想起日间令狐澄抱回球球时,自己问他是不是真的只知道胡闹玩乐,他说的那番早已模糊想到,却今日才被证实的旧事。

令狐澄的娘廖氏,原本和田王妃地位相当,只是后来被人诬告与下人私通,才宁死不认,并为证明自己的清白悬梁自尽。

当时令狐澄不足五岁,并不懂得许多,只知道娘没了难过,日夜想娘,日夜啼哭。还是奶娘赵氏偷偷跟他说,廖氏死的冤枉,他须得好好活着,弄清楚到底是谁去王爷面前诬告,又是谁指使的,为廖氏洗清冤屈,报仇雪恨。

小小的他从那夜开始不再人前哭娘了,更不知小小的他费了多少心思手段,才慢慢查清诬告他娘的是田氏跟前的贴身侍女红杏,而此时红杏已经不在王府,据说是田氏因恨她告密害死姐姐,早已借故将她逐到幽州的庄子上,永世不得回京。

等令狐澄追查到幽州,才知红杏根本不曾来过,不论有谁问起,都说“死在路上了吧?那两个月正闹瘟疫,死了不少身子骨弱的老人、妇人及幼童。”

但令狐澄不死心,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红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烂了也要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她真的死了。这些年他得了很多讯息,都是关于红杏的,可都是说起来言之凿凿,一旦深入追查便没了。

而令狐澄自己也在府里遭遇了几次意外,有时候几乎丧命,有时候只是虚惊。

当时的令狐澄为了追查红杏的下落已经偷偷物色培植了不少人手眼线,自然很快知道是田王妃与令狐演母子所为。他初时还不信,因那母子对他真的没法子再好,便让最为亲近信任的五弟去王妃屋子里找证据,后来却以烧毁古书为名,被田王妃活活打死。

令狐澄相信,五弟定然咬紧了牙关,什么都不曾说,若他说了,也不会这么简单便死了。这个从小跟他最为亲近的老五,用自己的命,向令狐澄传递了最后的讯息。

说那些往事的时候,令狐澄一直不曾哭,甚至不曾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只是在提起老五被打死时,才忽然扯着嘴角笑了,边笑边扯落头上的赤金小冠,随手扔在地上,扔完还踏上两脚。

袁宝瞧着他的一举一动,双目酸涩潮湿,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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