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听令狐澄喊自己,自是不能再躲,便大大方方的出来,扬着一个唇角,坏兮兮的笑着朝二蛋子走过去。
二蛋子先是愣了一瞬,随即目眦尽裂大骂令狐澄:“你不是说她死了吗?!原来是骗我?!”见令狐澄丝毫没有愧疚之色,反而笑得十分开怀,便知跟这种没节操的混世祖没话可说,索性转过头去骂袁宝:“你个孽种!你害死了我娘,我奶奶,我大伯、大娘、堂哥,我二舅、舅妈……”
“那你就敢说鬼话糊弄孝辰哥?”袁宝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只是坏兮兮的笑。
“哎呦呦呦,”二蛋子夸张的捂着腮帮子冷笑:“孝辰哥?叫得够亲热的啊?难怪那孙子肯为一个孽种得罪全村老少!怎么,如今傍上这富贵的混世祖了,就把你孝辰哥扔到兵营不管了?那孙子可半夜睡着了都喊你呢!”
令狐澄心里一动,转头去看袁宝的反应。
袁宝的眼睛似乎亮了亮,细长条的窗户还在她眸子里映射出水漾的波光,但那波光闪了一闪就没了,反让那笑容更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三公子,您真的把他交给我,任我处置?”
“本公子一言九鼎,十六屁马都难追。”令狐澄笑得比袁宝更加开怀。
“那请小七把铁笼的门打开,再把他穴道点了,再给我。”
小七瞧了瞧令狐澄,见他点头,便依照袁宝说的一一做了,并把只能说话眨眼却动一动都不能的二蛋子推到袁宝面前。
袁宝掏出手绢让红袖帮她把拳头细细缠好,另一只则用翠枝的手绢继续缠。二蛋子知道袁宝从来都没好心眼,见她这般不慌不忙,心里的忐忑自是难以言表。就连令狐澄和小七等人也很好奇,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都缠好了,袁宝便贼兮兮坏笑着走近了二蛋子:“敢骗孝辰哥?!”边说边卯足了力气朝他鼻梁骨上擂了一拳:
二蛋子被点了穴道,躲闪都不能够,结结实实的挨了袁宝这一拳,两个鼻孔登时流出血来。
可他偏不求饶,只把所有的仇恨集中在眼睛里盯着袁宝,想来他若是能动,此刻就得把袁宝撕巴撕巴吃了。
袁宝混不在意,只笑着再问:“敢叫我孽种?!”边说边抡圆了拳头照他腮帮子上又是一拳。
二蛋子立刻觉得满嘴腥咸,牙齿也似打落了两颗,那疼从压根一直钻到后脖颈,却因被封了穴道,想把嘴里的血水吐掉都不能,气得口齿不清地大骂:“你个小娼妇!有种解了爷爷的穴道啊!封了我的穴道才敢打,算什么英雄好汉!”
袁宝正在看拳头上的手绢沾染的鲜血,夸张的、嫌恶的皱了皱鼻子,表情还没复原便毫无预警的又给了二蛋子一拳:“谁他娘的要当英雄好汉!我是女的好不好?”
“你有种解了我的穴道!”
“我解了你的穴道跟你打?你当我傻啊?!”袁宝朝二蛋子吐了一口,转身招呼红袖、翠枝帮她把手绢解开,同时跟令狐澄道:“我收拾完了,放了吧。”
令狐澄正在那边乐得不行,连小七见了袁宝的做派都努力憋着笑,却忽然急转直下听她这么说,自然有些奇怪:“这就放了??”
“不然呢,还能炖着吃了?”袁宝毫不在意,见令狐澄等着她继续说,才道,“袁家村除了我们哥仨,就剩他一个了。放了吧。”
令狐澄没说话,只是瞧着红袖她们给袁宝解手上的手绢,解完了才拉着她进了花窗后面的里间,低声说道:“你要是没用了,就给我得了。”
“你要他干嘛?”
“他跟你们一样,拼了性命都想查出到底是谁烧了袁家村,这是一个可用的地方;另一个,他凭着一己之力,居然能查出小七的人曾经去你族里追查过你的下落,有点追踪的天分,可堪调教。”
袁宝倒没想到这一层,立刻笑道:“好啊,你只要能收服他给你做事。”
“这是本公子的拿手好戏。”令狐澄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吹牛。”
袁宝把大拇指冲下朝令狐澄比了比,转身正要出去,却又被令狐澄拉住,慎重说道:“用人这点事儿你也得学学。知道为什么今儿让你带红袖、翠枝来吗?”
“因为他们对我还不错,今日的事儿也不怕她们知道?”袁宝知道肯定不是这个答案,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能胡乱说说。
令狐澄伸手给了袁宝额头一个暴栗:“他们跟了你这么久,就得出这么点结论来?”
袁宝哪里是肯吃亏的人?立刻回了令狐澄一脚:“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令狐澄觉得今日的袁宝似乎不太一样,因为见了袁家村的人,对方口口声声叫她孽种?所以她说话很容易就带脏字,动作也粗鲁了?
但此刻他无心说这些,只是把被袁宝踩疼的脚收远些,认真说道:“除了对你还不错,还有两人都算可用。像翠枝,一看见我就吓得低下头,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应该是胆小又老实,不敢随意使小动作。只要你收了她的心,便可做个心腹——反正你在少卿府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