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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就有下人在外头禀报,说是袁宝已经回了宝华居,听说辰公子回来了,已经在花园秋千架子那儿等着了,让他们兄弟俩快点去,别让她喂蚊子。
袁孝辰方才还混不吝,现在听说袁宝等着自己了,手脚就有些不听使唤,有心说该回军营,不然晚了要受罚了,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终归还是被不懂得这一节的袁状拉着去了。
袁宝听闻袁孝辰在军中遇见了二蛋子,还听说二蛋子亲眼瞧见了小七烧村,疑惑道:“这个事儿有点怪,小七是令狐澄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亲自烧村?就算他真的要烧,也该派旁人去吧?”
“你不信我?”袁孝辰听袁宝那么了解令狐澄,心里有些发酸。
袁宝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全村人都烧没了,就二蛋子没死,还忽然出现在你所在的军营里,告诉咱们烧村的谁是凶手,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吗?”
“有什么可奇怪的?他说他半夜起夜,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就偷偷爬墙头去瞧,见识小七领着几个人一路走一路弯腰在各户房山外头鼓捣着什么。他当时不懂得轻重,只是奇怪的回屋睡觉,怎么都睡不着,再跑出来找那几个人就发现火光冲天了,火势极快极大,救援不及,他只能往村外逃……”
“他认得小七?”袁宝还是不信。
袁孝辰的声音有些烦躁:“当时自然不认得,但后来认得了!就如同你当时不认得楚白,后来认得了一模一样!”
“孝辰哥,”袁宝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此刻又不是斗嘴的时刻,连忙小心安抚解释,“我不是不信你,是怀疑二蛋子——从前在村里,他一直跟咱们不对付,又次次都打不过你,谁知……”
“就算再不对付,咱也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也比令狐澄可信!”袁孝辰越发不喜,“他那性子又倔,丁是丁卯是卯的,哪里是说假话的人?”
“他当时是不会说谎,可经过了烧村的大祸,又在外头生生死死的流落了好几个月,连你我都跟从前不一样了,怎能还用从前的眼光去看他?”
“连你我都跟从前不一样了……连你我都跟从前不一样了……”袁孝辰细细咀嚼着袁宝的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咀嚼一遍脸上的表情便苦涩一分,“你我确实跟从前不一样了,我一心只想找到烧村的恶贼,你如今有了良婿,得尽心维护了。”
袁宝原本还觉得拒绝了袁孝辰的表白很是自责,如今听他居然这么曲解自己,登时也怒了:“谁他娘的不想找到烧村的恶贼?孙子才他娘的不想!我袁宝若有半分私心偏袒令狐澄,今夜便遭雷击天谴,永世不得超生!”
一句话说得袁孝辰心里再不高兴,也不忍心再出言讥讽了,心里却仍旧不服,更拉不下脸来道歉,便扭着脸不肯说话。
袁状最怕他们两个争吵,想了又想才道:“二蛋子说瞧见小七烧村,虽然没有证据,也是条线索;姐说的跟从前不一样,我也有这感觉,我自个儿也觉得跟在村里的时候不一样了,但有一样和从前没差,就是定要找到烧村的恶贼,无论是谁都要报仇。但‘良婿’这个说法,孝辰哥,你真的冤枉姐姐了……”
袁宝听袁状小小年纪就懂得调解自己和袁孝辰的关系,自己这个当姐姐的空长了他几岁,却又拉不下脸来说些缓和的话,便道:“晚了,我回了。二蛋子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想有定论并不难——你等着吧,到时候我让大壮找你。”最后一句话竟是对袁孝辰说的,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起身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红袖见袁宝皱紧了眉头,想出声询问又不敢——方才袁宝让她把风,她都不曾注意他们兄弟三个说了什么,只隐约听见袁宝似乎发了个毒誓。
“呃……”她向袁宝示意,有什么要她做的吗?她欠袁宝一条命,什么都肯为她做。
袁宝努力调整了呼吸,露出笑脸:“现下确实没有,我还有法子,将来肯定有要你帮忙的时候。”
“什么时候都肯。”红袖用手语向袁宝承诺。
袁宝握住红袖的手。
如今红袖哑了,安安静静得几乎成了透明人,手脚却比从前勤快了。袁宝身边的事儿,无论是端茶倒水还是打伞盖被,她都仔细周到,不觉间竟然比温柔的翠枝更胜了一筹。
袁宝也是渐渐才发现的,也是某一天瞧着她忙碌,忽然明白的:她如今哑了,又不会读书识字,吴氏那边也将她当成了弃子,在自己面前做好、做周到才能给她最好的前程。
兴许她真的记着自己救了她一命,但仅凭这两个月的了解,袁宝宁愿相信是因为自己对红袖有用,才让她跟从前变了个样。
第二日,令狐澄果然又使人来问袁宝是不是去游湖,袁宝自然应了,换了身短褥长裙,腰身小心的系上百宝荷包,里面装着后来袁孝辰又给她补齐的迷药钢针。
此刻已值夏末秋初,又蓝又高的广袤天空让人一抬头心情便能敞亮很多。蓝天绿树之下,湖水却是翠绿的,映着湖面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