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好绣制的香囊里都放上一枚?”
“你吃醋了。”令狐澄心里有些失望,却从袁宝微微颤抖的指尖上捕捉到被她深深隐藏的心思,因此故作忸怩着嘲笑袁宝,“什么无数腰牌,每个相好?只有你一个。从前那些早就绝交了,不信你问小七。”边说边随手指了指岸边侍立的锦衣侍卫。
“吃个屁醋,”袁宝粗鲁的否认,并随手把香囊扔回令狐澄怀里,“姑奶奶才不陪你玩这个,回头无缘无故被你那群相好痛打一顿,那还不得冤死!”
“袁宝大侠居然知道怕了?”令狐澄双手接住香囊,神态夸张,并问得咬牙切齿。
“事儿惹上姑奶奶了,姑奶奶自是不怕;可那事儿离得十万八千里,我何必上赶着没事找事?你当我真闲得没事儿干?有那功夫还不如找找烧村的凶手呢。”袁宝边说边抬眼去瞧令狐澄。
令狐澄显然并没把这句话往心里去,只是瞧着那香囊懊恼:“我要是真的想要你呢?”
“呵,”袁宝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瞧上我什么了?”
“瞧上你野。”令狐澄想都不想的回答。
袁宝从鼻孔里发出夸张的冷笑:“好,就算你看上姑奶奶野了,就我这样的出身,能做你渤海王府三公子的媳妇?”
“至少可以做妾。”
“……”
袁宝方才的冷漠不屑都是努力装出来的,内心其实很是忐忑紧张,可是,那颗稍一松懈就有可能从喉咙口跳出来的心,在听到令狐澄“可以做妾”这句话时,立刻像是水滴忽然遇了严寒,咻的一声冻成冰块,再重重的砸落在五脏六腑里。
“妾是个什么东西?”袁宝扬着嘴唇笑问,方才极力掩藏的颤抖、紧张、羞涩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的她,刚刚从莫名而来的云端落在现实里,心里说不出的平静坦然。
“妾……”令狐澄感受到了袁宝的冷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张口。
袁宝自然知道“妾”是什么东西,是如同少卿府的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一样,即便为老爷生了儿女,也得自称“奴婢”。
她袁宝出身卑贱,自然配不上三公子令狐澄,能当个妾已经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几世都求不来的好归宿。
可她袁宝根本就不稀罕。
她宁可不要令狐澄,不进渤海王府,也要做个吴氏一样的正妻,堂堂正正坐在丈夫的身边,自称“我”,而不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