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令狐澄见袁宝等着自己解释，缓了一缓才厚颜无耻的笑道，“妾就是媳妇啊？京中有点头脸的人个个都有媳妇，只我没有……我想要你做我的媳妇。”
“世子爷有妾吗？”袁宝忽然比令狐澄笑得还厚颜无耻。
令狐澄被她问得一愣：“世子爷？你怎么忽然想起他来了？你见过他？”
袁宝笑道：“没见过，但他是世子爷，将来是要做王的，做他的‘妾’才能吃香喝辣，有花不完的银钱，过不完的好日子。”
“原来你是个这么势利的丫头。”令狐澄一时不知袁宝说得是真是假，故意口出冷语试探，“你方才还说地位悬殊什么的。”
“那是对你，”袁宝根本不当回事，“世子爷就不一样了，人家将来是要做王的，别说给她做妾了，就是为奴为婢洗脚暖床也心甘情愿，哪怕他让我杀谁……对了，他身为世子，定然有很多仇家吧？他都是怎么对付仇家的？”
令狐澄气得根本就不好好接袁宝的话茬：“我不知道他，就知道我——凡是得罪过本公子的人，本公子必定将其抽筋剥皮、奸淫掳掠，让她生不如死，死了也永世不得超生！”
袁宝还是第一次见令狐澄说狠话，还狠得这么幼稚可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惹得另一条船上的袁孝辰和映容都转着脸往他们这边瞅。
令狐澄又羞又愤：“敢情你是拿世子爷来试探我会不会吃醋？我就吃了，怎样，怎样？”边说边依旧把香囊扔进袁宝怀里，“月朗台东侧，别记差了。”
袁宝捏着那香囊有些犯愁。
她确实想通过令狐澄查出火烧袁家村是不是渤海王府所为，但绝不是以嫁给令狐澄为代价——他确然是个金主，跟了他可有一生的荣华富贵，可袁宝从没对令狐澄产生过爱意，令狐澄对自己就算不是戏弄，就算真的有些兴趣，只怕也同他所有相好一样，很快被新人上位淘汰。
可若真的惹恼了他，彼此再不来往，对自己更是没有任何好处。
因此，袁宝只能同他打太极：“我不能要这香囊，原因有二：一则，别人都是女子自己绣的香囊，干嘛我得放个旁人绣好的？将来把旁人绣的香囊送你，你是要纳我为妾，还是要娶那个绣香囊的人？”
令狐澄听她有所转圜，立刻点头道：“你要自己绣？那好啊？我方才只是怕你只会用飞镖扎人，不会用绣针刺绣。”
袁宝故意忽略他的调笑嘲讽，掰着手指继续说道：“这第二，就是你这般做法太过俗气——男子将腰牌放进女子的香囊，原本讲究的就是个缘分，你们非要约定好放在哪儿，还有什么乐趣？令狐三公子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若是有缘，定然能找到袁宝亲手绣制的香囊。”
“噗！”令狐澄忍不住笑出声来，“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那好，你自己绣，我也自己找——左右绣得最难看的就是你袁宝的了。”
“三公子别小瞧袁宝，离香囊会还有好几天，我的绣功一夜之间突飞猛进也说不定。”袁宝扬着嘴唇轻笑。
“那我就试目以待了。”令狐澄边笑边去摸袁宝的小手，“只要你方才说跟我不如跟世子爷那句话，真的只是笑话。”
袁宝抬手整理耳边的散发，以此躲避令狐澄的咸猪手：“我确实关心世子爷对待仇家会用哪些手段。”
令狐澄摸了个空，倒也不尴尬：“他能有什么仇家？倒是我父王执政二十年，多多少少会有几个。”
“那王爷会怎么对待仇家？”袁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还得撑着笑，做出随意闲话的样子。
可惜这并不能瞒过令狐澄的双眼。他慎重的瞧了瞧袁宝，抹着下巴坏笑，目光中却闪烁着审视的光芒：“你今日怎么忽然在意起这些来了？你从前可连提都不会提起他们。”
袁宝早就衡量过令狐澄可能参与此事的可能，最终的决定还是相信他，求得他的帮助，遂坦白说道：“你知道我们袁家村被烧了，才来京城投靠少卿府的。”
令狐澄立刻就明白了：“你怀疑烧村的是渤海王府的人？”
袁宝曾经和秀琴击掌为誓，自然不能把她供出来，于是半真半假的说道：“袁家村被烧前，我们曾经在村外遇上一个陌生人，还跟那人起了些冲突——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人是世子爷身边的人。”
这个令狐澄倒是从来不曾想到。
他前后想了一回，迅速理出头绪：“那人定然武功高强，你们几个小毛贼不是他的对手，用了些下三滥的功夫暂时制服了他，后来发现他不见了，袁家村也着了火——你们怀疑是他烧了村子，就是不知道他是受世子爷的指派，还是一时私怨报复。”
“对，”袁宝见令狐澄这么快就能想清楚这些，心里暗暗对他多了些敬佩，“若不是他，袁家村实在惹不上烧村的大祸。”她说出这一句时，想到了自己世代死囚的身世，但她不敢跟令狐澄说……她早就习惯了这个身份，从不在旁人面前隐瞒在意，今日故意隐瞒……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令狐澄摇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