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铮听罢大喜,急忙说道:“王寨主,快快将他们带上山来。”王啸刚要发话,只听游若说道:“浩铮哥哥,你先莫急,万一不是郑旺父女,咱们岂不是错抓了好人?”王啸笑道:“不碍事,当真不是的话,我就赔偿一些银两,将他们放了。”说罢,便吩咐眼前这小厮下山带人去了。
游若道:“王寨主,我想请问一下,你们金刀寨如今又多少产业?你来河北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余大人么?”王啸连忙摆手,说道:“我也并非刻意在此等待,只不过余大人若是北上京城,是一定会路经此地的。我将他请上山来,一来尽一尽地主之宜,二来,也和余大人聊一聊我爹的心意。这‘长刀寨’与‘金刀寨’不同,没有那么多的牵绊。至于这‘金刀寨’的产业,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在河南河北两处是最多的,一个府起码有几家青楼、几家赌坊、几家钱庄的。”游若凝眉问道:“‘金刀寨’既然有这么多的产业,为何你还要在这里用蒙汗药麻翻路人呢?我与浩铮哥哥在山下茶棚时,多亏他机警,这才……这才……”
王啸连忙赔礼,说道:“对不对,对不住。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开黑店、放麻药的手段,是在成化年间跟几位叔叔伯伯们学的。那时十分受用,所以即便是自己外出闯荡了,依旧用着这旧方法,但次数和程度都不能跟那时同日而语了。既然游姑娘说了,日后我就不再做着勾当了!恰好这几日我也想学一学我爹,在附近的城镇上置办一些产业,让兄弟们都过去做活,也好过一天闲在山上。”
梁浩铮问道:“王兄,难不成这‘金刀寨’和你‘长刀寨’中,就没有什么想卸甲归田的人么?为何这等想法在双峰寨中可以一呼百应呢?”王啸笑道:“梁帮主,你不能拿我们‘金刀寨’跟‘双峰寨’相比呀!我们这里的兄弟,都是自愿留下混口饭吃的,我们一不强迫,二不威胁,反正天下人都知道‘金刀寨’的名声,也知道金刀寨的位置,我们想躲也躲不了。至于官府方便,家父也是早有交情,我们不杀人、不放火、不抢劫,官府还不会惩治我们的。”梁浩铮笑道:“这我自然明白,要不然,余大人也不会被你们请上了山来。”
王啸道:“其实这不当山贼,也有一些别的事情可做。假设我在附近的城镇里弄些正经产业,让兄弟们前去帮忙,每月给他们发些工钱,也相当于让他们弃恶从善了,你说对不对?何必非要卸甲归田呢?‘双峰寨’之所以能在绿林中领导这么多年,正是因为我们黑白通吃,大大小小的关系网极为密切,绿林中人,才愿依附在我们名下。我爹他老人家既然有将黑变白的心思,他就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到时候碰到了麻烦,再找各位帮忙也不迟,您说对么?余大人。”
余兴点了点头,说道:“若兴天下,必定要兴农、兴商、兴文。这种不种地是自己的选择,官府也没法强求。只不过这些人无拘无束惯了,当若真的进了城镇,只怕会引发另一起风波。”
众人就此事聊了一会儿,越聊越乱。想来也是,自土木堡之变到弘治三年,已过了四十一年的时间。这四十一年来,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许多人被“逼上梁山”。绿林中的好汉涌现的越来越多,如今虽是中兴、改革,但有一些事情,依旧急不得。
这时,四名小厮分成两拨,各自抬着一个竹轿子上了山来。梁浩铮走在前面,众人出门一瞧,果然是郑旺与郑巧莲二人。
这二人中了蒙汗药,此刻还昏迷不醒,自然不知道,又一次落入了梁浩铮手中。
游若笑道:“咱们一路走,一路找。却没想到走在了他们前面。”梁浩铮点头道:“也多亏了咱们被王寨主请上山来,既见到了余大人和余姑娘,又将这郑旺父女二人逮了个正着。也不知这二人想往哪里去。”游若想了一阵儿,说道:“他们大概是想去江南,因为走陆路碰到关卡时,没有文碟是不好通过的。所以他们便饶了远路,翻山越岭来到顺德。你瞧他们脚下的鞋子都已快磨破了。这郑巧莲长得如此清秀,倒也吃了许多的苦。一旦他们到了大运河旁,搭船而行,咱们还真找不到他们了。”说完,一旁的王啸吩咐着四名小厮将二人抬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之内。
说来也当真苦了这二人,不过七日不见,他们的神色已经是格外的憔悴了!梁浩铮不由的想到方才山下发生的一幕。这郑旺和郑巧莲赶路赶的口干舌燥,看到一个精致的茶棚,便马上进去要了茶水与包子。大概那茶棚真的将碧螺春换成了寻常的凉茶,二人咕咚咕咚大口喝着,茶中的蒙汗药一点也没有糟蹋!所以一直等到半夜,二人才悠悠转醒。
这时游若与余婉婷已休息了,梁浩铮一直守在这房中,瞧二人醒了,微微一笑,自一旁的桌上到了被热茶,递了过去,说道:“我也尝过这蒙汗药的滋味,醒来之后,头晕眼花,分不清东西南北。不过喝些热水就好了!”
郑旺一瞧眼前站着的是他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人,心灰意冷,可是手脚都被绑缚着,也没有办法磕头求饶了,只好说道:“太尉大人,您放我们父女二人一条生路吧!”梁浩铮道:“那宝藏的钥匙可还在你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