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孟苏泽听罢这话,脑子中猛然闪出一个说书人说过的《三国演义》的片段。
且说曹操在官渡击败袁绍,又接纳程昱“十面埋伏”的计策,在仓亭一战中大败袁绍,继平定中原后,又统一了河北,随即大军南下。刘表之子刘琮献了荆州,使得曹操收服蔡瑁、张允两名水军猛将,并与孙刘联军在赤壁对峙,剑拔弩张!此时曹操手下的谋士蒋干,与江东周瑜乃是同窗发小。他毛遂自荐,前往江东说服周瑜。在夜间自私翻阅周瑜的信件时,发现水军都督蔡瑁、张允二人给东吴的降书。曹操得知后,将二人斩首,才知中了周瑜反间之计,丢了水军都督,并在赤壁大败而归。
孟苏泽心道:“当初周瑜用计,蒋干盗书是为了除去曹操手下水军都督蔡瑁与张允。依如今形势来看,我大可借用此招挑拨谢荣昌与窦涛的手下反目。此刻的保定城中,这谢荣昌的势力最大,若是能将其势力分化,将来行事,百利而无一害!”
孟苏泽有了计谋,刻意装作一脸笑颜,忙上前将那喽啰扶将起来。左右看了一看,回身掩蔽房门,拖过一条木凳,让那小厮坐下。
那喽啰受宠若惊,又是“噗通”下跪,连声:“饶命。”
孟苏泽笑道:“兄弟莫慌,我且问你,你若真是窦涛的人,为何冲进我屋中的时候,杀气腾腾?”
那喽啰倒也机灵,听了这话,心中暗暗推敲:“难不成那窦涛与这孟苏泽有何阴谋?又或者窦涛与我家谢爷合伙,本就是受了他的指使?”
孟苏泽瞧他不答,引诱道:“咦,你表情奇怪。你既是窦涛的人,难道不知我与那窦涛的关系么?”
这小厮生怕露馅,慌忙说道:“知道,知道。爷爷和窦爷本是一家人。可……可……”
孟苏泽笑道:“大概是窦涛以为有他人冒我名声,故意使人前来试探吧?说来也对,这事儿极为隐蔽,还是处处小心是好!”
喽啰喜道:“爷爷说的不错。”
孟苏泽一皱眉头,苦笑道:“既是一家人,还称呼什么‘爷爷’。不知我要的东西,那窦涛派你带来了么?”
喽啰一疑,支支吾吾道:“东西……什么东……啊,没有。”孟苏泽道:“你也不必惊慌,他既不差你送来,大概是另有用意。不过我们离行事之日只有七天了,你待会回去,还得给他传个口信,让他将所有事情准备妥当,七日之后,听我号令行事。待我当上这马帮帮主之后,他便是我的副帮主!”
喽啰佯装大笑,说道:“好!孟爷,这话我一定带到。不过小人好奇,窦爷倒是从未跟我提起过,您要的是什么东西?”
孟苏泽道:“自然是那三匕首协议了。我与窦涛暗中结盟,我亲自去双峰寨取一把匕首,他寻找另一把失落的匕首。我们三中拥有其二,纵然是那谢荣昌和他背后之人有一把,也无妨我们的大业。对了,我这番话,你还得交代给窦涛手下的几名亲信,那些人你自然是认识的。告诉他们,事成之后,人人赏黄金万两,在我马帮任职,咱们兄弟共享荣华。”说到此处,孟苏泽放声大笑。
这喽啰听孟苏泽说“纵然是那谢荣昌和他背后之人有一把,也无妨我们的大业。”于是心中暗忖:“这孟苏泽如何知道谢爷背后有人的?如此看来,他当真和窦涛是一伙儿的,但他大概不知道,窦涛早已被谢爷除了!”继而连连点头,说道:“孟爷,既如此,我先回去给窦爷报信了。”孟苏泽微微点头,将这小厮送出客栈,独自回了房间。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孟苏泽便被客栈大堂中一阵纷杂的吵闹声惊起。他穿罢衣服,将房门打开一条隙缝,探出耳朵,只听得大堂中是一种谢荣昌手下的人,和一众窦涛手下的人吵将起来。
恰逢客栈小二上楼送水,到孟苏泽门外时,他一把将小二拽进房间,问道:“楼下何事?怎的如此混乱?”
小二赔笑道:“客官,这都……都是些江湖事,和我可没关系!”
孟苏泽双目一瞪,喝道:“和你没关系?若是真没关系,你昨夜为何去给窦涛通风报信,告诉他我在你们店中?”他故意将给谢荣昌报信说成给窦涛报信,也是让这小二对他与窦涛合伙一事确信无疑。
小二自然知道昨夜孟苏泽对那小厮说的一番话,如今听来,立刻赔笑,说道:“孟爷,您和窦爷那是一家人。我不过是给窦爷说您赏脸住在了我们小店,让他给您掏房钱罢了。可……可没别的意思啊。”
孟苏泽这下终于安心,得知自己计策成功,心中也是颇感骄傲。问道:“我问你,下面吵什么呢?”
小二本想说,“是谢荣昌知道窦爷和您是一家子,想要收拾几个他手下的人。”但他猛然一想,这岂不是就告诉了孟苏泽,“昨夜那人,本就是谢荣昌的人,而我也是去给谢荣昌报的信。”如此一来,他自己只怕是性命攸关了,急忙口风一转,说道:“谢荣昌那混蛋想着独霸马帮,容不下窦爷的人,今日清晨,他们就开始又打又吵了。”
孟苏泽佯装揪心,自言自语道:“遭了,若是没有了窦涛和他的兄弟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