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了这话,虽是可惜,但也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相问。
陶寻礼道:“哎,我已想通了,不该固执,从今往后,这孩子就叫陶知,是我的亲生孙儿!家逢巨变后,还有人陪我这老头相依为命,是老天的恩赐才是。不过……”
孟苏泽问道:“不过什么?”
陶寻礼说道:“不过,我还是得将我那亲生的孙儿好好安葬。我被困野三坡十三个年头,并不知道野三坡究竟是什么模样,方才去后山的路上,我又心事重重,如今心中担子已经放下,这才发现野三坡的秀美。既然这里没有了阴谋、虚伪、欺诈,我就将我那孩儿葬在这里,每年还能带着陶知回来看一看。”
孟苏泽喜道:“陶前辈突破心中难关,实在可喜。”
熊成生道:“两位兄弟,我看你们今日也不要走了!就留在我狼烟寨住上一晚,到了晚饭时,我们真个野三坡狂欢起来,咱们不醉不归!等明日天亮了,我亲自送你们离开!”
事情全部了解,众人也松了一口气,纷纷答应了下来。
孟苏泽和小木二人带上了两把铁锹,陪同陶寻礼一路前往后山,路过双峰寨时,陶寻礼找来几名喽啰,将他这十三年所铸造的古剑全部拿着,跟在身后。
一行人到了后山山洞,孟苏泽想起当日在山洞中的惊魂时刻,心中还稍有余悸。
陶寻礼见到了眼前的床铺、摇篮、桌椅以及墙角的洗漱用品,又一次缓缓流下泪来,问道:“孟少侠,我那孙儿,如今在哪?”
孟苏泽道:“前辈,您心中做些打算,不要一会被惊吓到了。”说罢,孟苏泽将床铺上面的盖板抬起,看到了下面的三口箱子。
他将其中一口箱子搬出,对陶寻礼说道:“前辈,就……就在这里面了。”
陶寻礼提着一颗心,缓缓将箱子打开,同样眼泪越流越多,双眼皆已朦胧。他瞧见箱子中的骸骨之后,心中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这十三年来,他对自己的孙儿有无数的话,但都说给了陶知。如今见到骸骨,却久久不语。
陶寻礼小心翼翼的将箱子中的骸骨取出,抱到洞外,深情说道:“孩子,看看这天日吧!天终于晴了!”说着,陶寻礼取过孟苏泽手上的铁锹,亲自挖了起来。
孟苏泽问道:“前辈,就不挑选一个风水好的地方么?”
陶寻礼笑道:“我瞧这里就挺好。”孟苏泽听完这话,也不言语,帮着陶寻礼一同挖起坑来。而陶寻礼却道:“孟少侠,你去前面那里,挖一个稍大一些的坑。”
孟苏泽一疑,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陶寻礼笑道:“我挖的这个坑,是埋葬我的孙儿。你挖的那个坑,是用来埋葬王百的。”
孟苏泽一惊,说道:“埋葬王百?他与您的孙儿离得这么近,您……您就不担心到了那边,王百会……”他本想说“王百会欺负他。”可话到了嘴边,只觉得言语有失,就收了回来。
陶寻礼道:“你想说王百会欺负我的孙儿是不是?不碍事,你去挖吧。我自镇得住他!”
孟苏泽听完,拿着铁锹在离山洞口二十丈的地方挖了一个极大的坑,已够埋葬王百的了。
二人挖完,陶寻礼亲自将自己孙儿的骸骨埋在里面,对着坟头看了又看。
过了一阵儿,陶寻礼又让小木与孟苏泽将王百埋了。二人一阵忙活,在不远处又添了一座新的坟头。
这时陶寻礼唤过那几名抱着古剑的喽啰,自己拿过一柄古剑,打量了一番,笑道:“这是承影剑”说罢,便插在在王百的坟头上!
又拿过一把,说道:“这是干将剑。”同样插在了王百的坟头上。
太阳渐渐落山了,陶寻礼将自己这十几年来的心血全部插在了王百的坟头上,用他的话说,王百喜欢这些宝剑,更怕这些宝剑,也只有这些宝剑,才能镇得住他,不让他去阴间在祸害他人!
只瞧那王百的坟头上早已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古剑,陶寻礼看着此景,猛然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