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了一点。这处决秦律和等人营救秦律,从头到尾便是李孜省设下的圈套。他与知府商议好了,在城南十里坡处将秦律处决。而李孜省早已找了一众僧道心腹,埋伏在那里,等待沈扬文与小木的出现。
且说小木护送马文升进了京城后,马文升未及休息片刻,便直接来到承天门东的神机营。有马文升引见,二人进神机营后直接见到了沐洪。
这沐洪刚过而立,虎眉凤眼,皮肤极是白皙,个头却不是太高。沐洪见了马文升,当众跪拜道:“学生沐洪,拜见老师。”
马文升笑着将沐洪扶起,问道:“令尊身体可还安好?”沐洪道:“托老师洪福,再没有发病。老师此次急忙进京,可是为了白家一事?”
马文升叹道:“顺义武馆的惨案,老夫也是在路上才听说的。洪儿,你随老夫过来,我有一事相求。”说罢,拉起沐洪手臂,二人来到一处僻静之所。
小木初次见到神机营中众多火器,当真是眼花缭乱,心道:“江湖中这么多高手,有什么人可用血肉之躯抵挡如此威力的火器。若是我东瀛幕府忍者见了这一批火器,必不敢有再扰中华之心。我若与这沐营头关系好些后,待哥哥姐姐再次来京,可待他们前来看看。”
其实小木想的只有三成是对。对于一个政治清明,生产力极度发达的王朝来说,便是没有火器,外族一样不敢小觑。但他是万万料想不到,再过几十年,依旧有倭寇袭扰大明沿海一带。而朝廷却对此事难有解决之法。
沐洪随马文升来到一旁,马文升道:“洪儿,有几名义士,为了顺义武馆惨案,费尽了心思。其中一人被捕入狱,老朽在路上结识一位公子,他今日听到李孜省与顺天知府在议论将被捕的义士处死,就是在今夜动手!”
沐洪道:“老师想救他?”马文升点点头,道:“正是,我想在你这里寻三把民间作坊私造的火器,以助他们成事。”沐洪道:“这几年圣上少理朝政,所以各地搜索民间作坊私造的火器也少了起来。我这里确有一批尚未销毁,只不过事过五年,这批手铳的威力已大不如前,只可伤人,却不能毙敌啊!老师若想用火器救人,我大可拿三把官造手铳给您。”
马文升道:“官造手铳威力巨大,要打死了人,仵作一眼便能瞧出。若是官造手铳流失到民间,你必定会被圣上怪责。如今梁芳处处紧逼,太子一方心腹本就极少,老朽不想你再出事。”
沐洪道:“多谢老师挂念,那我就取十把民间作坊私造的手铳给您。这样的话,三人十把,便可省去更换火药的时间,且能迷惑敌人,应付起来也容易许多。”马文升笑道:“如此一来,老夫先替沈家公子多谢洪儿了!”
沐洪又作一揖,转身取了手铳,装到盒中,交给小木。
小木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不敢丝毫怠慢,急忙出了城去,直奔苦戒的茅屋内。而马文升则在沐洪的安排下留在京师。可太子久居深宫,马文升又不易暴露行踪,只能等待次日再找机会进宫面见太子朱佑樘了。
沈扬文与白玉音见小木怀抱一个大木盒回来了,对视一眼,各是笑意。
小木见了二人,兴奋叫道:“二哥,嫂子。你们瞧,那沐营头一下就给了咱们十把手铳。”沈扬文上前接过木盒,摆到桌上,小心翼翼的将手铳自盒中取出,可见了这手铳模样,眉头却是一皱,道:“三弟,这东西你会用么?”
小木与白玉音皆是一惊,纷纷摇头。沈扬文摸着桌上的几把手铳,摇头叹道:“百虑尚有一失,没想到竟忘了问沐营头这手铳的使用方法。”
小木道:“若是我们再进城,询问了沐营头这手铳的使用方法,再出城来此的话,恐怕天色已经大黑。秦大哥也要被他们处决了!”
沈扬文道:“事到如今,只能先去十里坡了。只盼押送秦大哥的捕快人数并不多,三弟和玉音足以对付。”
“还有我们两人。”人未到,音先到,正是白天守卫在马负图身边的两名保镖。
沈扬文见了二人,心中颇为感动。今夜行为凶险,明知是陷阱,但依旧要赴今夜之行。而这两名保镖已随马文升进京了,此时不顾自身安危再次出城相助,让三人格外感动。
只不过这两名保镖之间,也没有人会使用手铳而已。
小木计上心头,笑道:“有了!我有办法了,嘿嘿。咱们大可以持着手铳,指着那些个捕快。他们长年在京城,必见过这种东西。只要将他们吓住,还怕营救秦大哥不能成功么?”
且说赵格此时已安排好了秦律与假冒秦律的捕快。与十几名府衙捕快一并押送着囚车往城南方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