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翔道:“就凭他们留你性命这点,我们便能怀疑你,是你私通净帮,将胡知县害死,取他而代之。”李平怒道:“一派胡言,知县一职乃是朝廷任命,我怎可取而代之?况且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净帮的逆贼。”
“那便是了。”司马翔笑道:“你若把这几人带回衙门,屈打成招。到时他们在口供上反咬你一口,说杀死胡知县是受了你的指示,你百口莫辩,岂不是给自己揽麻烦?”顿了一顿,续道:“况且在些人就在沙天帮中,他们的一举一动你还不是了如指掌?”
李平双手一摊,怒道:“哼,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们在动手时,我便没命活着了!”司马翔眉间一舒,笑容一展,装作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敢情李大人是怕死啊。我可听说那净帮的人只杀索贿贪污、压榨百姓的昏官!哈哈哈,呵呵呵,真是好笑,今日居然有人在大庭广众下说自己是个贪官。”
“你……胡扯!”李平气急败坏,面色发紫,不停地跺脚骂着。那漕运总督赵洪道固然也不是什么好官,听了司马翔一番话,心中也是暗暗发怵,心道:“这司马翔费劲了唇舌,要保这几个人。难不成他们真是净帮中人,此番是冲我而来?若是如此,老夫后半生岂不是连个安生觉都睡不成了!”思虑一阵,暗自说道:“不行,这几人是净帮逆贼也好,不是也罢。断然不能让他们活着。”
赵洪道想罢,扬声道:“司马少帮主,关于这几人的身份,单凭王捕头一句话,自然是不能确认的,但单凭你的片面之词,或许也有些不能服众。老夫说的对是不对?”
司马翔倒是也想听听赵洪道能说出什么,不急着发作,只是微微点头,听他续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应先将他们请入县衙,待证据查明之后,是放是杀,自有论断。”
司马翔冷笑几声,暗忖:“这个老狐狸,还说将这几人请入县衙。若是真去了,还不找人暗中下了杀手,以除后患。我偏要将他们保住,让你知道他们就在沙天帮中,让你今后再没有胆量害人。”
可还不待他答话,一旁高扬帆高声道:“赵总督说的甚是,理应彻查此事,还我沙天帮一个清白。省的到时为了了几个人,背上个窝藏朝廷钦犯的罪名。”
司马翔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骂道:“高扬帆你个小人,你这些伎俩也就能唬骗一下梁浩铮。若将这几人送去县衙,屈打成招,供认自己是净帮的人,梁帮主才是真正窝藏朝廷钦犯了!好阴毒的借刀杀人之计!”司马翔当众说出高扬帆心中所想,不留一丝颜面。高扬帆本是心中一惊,可思虑一二,还口道:“司马翔,你今日乃是客,要想清楚自己的身份!为何偏要如此张狂!”
赵洪道笑道:“司马少帮主固然是张狂了些,但是他狂有狂的本钱。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司马世家独苗,堂堂定江帮少帮主,这两个身份,还不够他狂的吗?”赵洪道言下之意,便是司马翔若一意孤行,包庇朝廷要犯,定会连累司马世家与定江帮,若是朝廷追查下来,他们这口漕运的饭,也就不好吃了。
司马翔自然听得出来,扬声笑道:“怎么?赵总督在吓唬我?”
“不敢不敢。”赵洪道忙摇手道:“老夫也是就事论事而已,无意和司马少帮主逞这口舌上的痛快。”
司马翔面色猛然一沉,道:“敢问赵总督如何查证?”赵洪道笑道:“这便是衙门的事了,本不该说出来,既然少帮主问了,我便讲讲我的想法。这净帮贼人几年来作恶多端,杀害多位同僚,我们大可请来与他们交过手的捕快前来认人,若是不止一人说他们是净帮中人,那王捕头所言自然就属实了。”
他这查证的方法可谓是滴水不漏。的确,净帮中人这几年杀了许多昏官,大多时候都与当地的衙差或者官员家丁交过手,若是这些人敢说他们是净帮中人,他们自然跑不了,若是怕净帮报复而不敢说,这赵洪道也定有方法让他们开口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