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唬俺!”雷动道:“扁担虽是草的,这一双铁肩却是实打实的!”
那小乞丐眼前一亮,大笑几声,蹦蹦跳跳就来到二人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高声道:“凤阳分舵周七拜见雷帮主。”
二人说的切口,梁浩铮自然是听不懂的。丐帮的暗语每地皆不一样,凤阳、汝宁一带的,便是问担的什么扁担,越是低贱,在丐帮中的身份越高,若是雷动回答的是金扁担,这小乞丐大概就不会如此欣喜若狂了。
雷动将周七扶将起来,问道:“咱们来了多少兄弟?”周七笑嘻嘻答道:“来了四个人,有两人骑马在后面跟着。帮主,咱们凤阳分舵的兄弟都去找余大人了,可说来也奇怪了,往常怎么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什么样的消息寻不来?如今那帮掳劫余大人藏得也忒深了些!”
雷动追问道:“余府可收到勒索信函之类的东西么?”周七道:“没有,衙门的人怕贼人对余小姐不利,将她送去刘府了。”雷动道:“骑马的兄弟呢?”
周七指指身后,梁浩铮与雷动一齐望去,只见两个人牵着四匹马正往这边跑来。雷动二话不说,拉起梁浩铮迎上那两个牵马的丐帮弟子,与梁浩铮一人跨了一骑,朝着凤阳继续赶路。
为何雷动都没有与其他的丐帮弟子招呼一声,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梁浩铮赶去凤阳?因为雷动已想到了净帮将余兴藏在何处!
二人来到汝宁又换过马匹,策马扬鞭到了凤阳,已是正午。
一到凤阳,梁浩铮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去看望余婉婷,可却被雷动硬拉着去了城南郊的一座破庙之中。
放眼望去,这破庙残瓦断梁,便是那被人供奉的菩萨居然也缺了头颅!几只耗子在地上拼命的打滚,又有几只在四处的觅食。
梁浩铮刚随雷动进的庙门,便感觉一阵恶臭扑面而来,令人闻之欲呕,恨不得马上出去!转过佛像到了后院,才瞧清楚。
原来这破庙竟然成了附近村民们丢弃得瘟病死亡的畜生之处,他见后院的地上,满是些猪、牛、羊等家畜的尸体。
梁浩铮刚要开口说话,只听雷动捂着口鼻闷沉道:“好少年,莫要说话,当心畜生的瘟病。”梁浩铮惊罢,也忙屏住呼吸,迈开大步紧跟着雷动。
雷动带着梁浩铮来到后院东北的一个角落里。这角落与其他三个角落稍有不同。其他三个角落都是放着两口红漆的破水缸,而这边单单放了一口,看上去也比其他水缸新了许多。
雷动双臂一推,将水缸推出了几寸,露出水缸下的一个拉环机关。他奋力拉起,只听得“轰隆隆”几声惊天怪响,随即便恢复了安静。
雷动拉着梁浩铮回到正厅,只见那残破的佛像背后出现一个黑洞。雷动强忍鼻息,道:“好少年,咱俩下去洞里,要轻声些!”
梁浩铮听了,由这入口处钻进了洞里,雷动在他身后进来,顺手触动了佛像一边关闭这入口的机关。
两人刚进了洞里,只觉得那股恶臭瞬间已然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阵阵酒香。雷动在一侧的墙上取了火把,由怀中掏出火石,点亮了这黑乎乎的怪洞。
两人轻声走了许久,瞧见前方越来越亮。梁浩铮不敢怠慢,拔了宝剑横在胸前,待二人正要转弯时,只听得另外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声音粗狂的汉子说道:“钱唐兄弟,你信不信这人是个狗官?”另一个稚嫩些的声音道:“有些不信,你瞧凤阳百姓安居乐业,丝毫不像伪装做作,只怕老大这次抓错了人!”
粗狂汉子道:“那咱们两人将私自将他放了如何?”那被唤作钱唐之人道:“只怕是老大不依吧!不过帮有帮规,待查清楚此人的为人处事、百姓口碑,若是好官儿,老大自然会放他回去罢!”粗狂汉子道:“钱唐兄弟,你来的日子短,有件事你尚且不知。三年前咱们兄弟们在开封抓了一个官儿。那人政绩卓越,对老百姓甚是不错,老大便决定将他放了。可没想到他却是个死脑筋,咱们刚一放他,他便带了人马前来清剿咱们。好多弟兄当时并没防备,都在抵抗中被杀了。老大一怒一恼,竟又将他抓来给毒死了!”
钱唐道:“啊,这……这可毁了咱们净帮在江湖上的名头呀!”汉子道:“谁说不是,开封东边有个金刀寨,寨主王传一是绿林盟主。见咱们把那官给杀了,当即发了绿林追杀令。从那以后,咱们兄弟再不敢在江湖上公开露面了。”钱唐道:“哪怕眼前这人是个好官儿,岂不是也有性命之忧?”
话犹未落,雷动与梁浩铮在一旁走出,雷动高声道:“那不妨将他交给俺俩带回去,你们老大问起来,便说有人将他救走了!”
梁浩铮转身过来,一见钱唐,哈哈大笑:“狗蛋,真是你小子。”雷动与那粗狂汉子均是一愣,雷动问道:“好少年,这便是你说的发小玩伴?”梁浩铮道:“正是,他原叫狗蛋,也是个孤儿。”
钱唐见了梁浩铮,却没有过分的亲昵,与粗狂汉子远远地取了兵刃,横着叫道:“梁浩铮!你如今也成了朝廷官府的走狗了?”
梁浩铮与他幼时关系本是极好,